“怎得成了这幅模样?”五鹿浑指导五鹿老几番,心下笑道:我虽一向看不惯他强作老成、蓄须放浪的模样,但是光阴久了,陡地瞧见他失了髯毛,竟还不风俗起来。

“兄长怎会晓得?”五鹿老一怔,立时策应,“初时他尚且不肯,我但是命人三顾茅庐,酬以令媛,方请得他出马。”

“我令小迎在林间那快马马腹处,埋没了一兜细细碾磨的夜珠粉,又卸了我们所驭几匹快马马掌,用棉布包了个严严实实。”言罢,五鹿老冲闻人战挑挑眉,面上尽是得意。

五鹿老肩头一抖,悄悄偷眼身后三人,立时又冲五鹿浑挤眉弄眼轻道:“兄长,何必如此大声?”

五鹿老还是痴痴瞧着那空落落的掌心,闻五鹿浑之言,便将左掌近了脸颊,轻将那泪滴抹了,轻声笑道:“兄长当我是纸作的不成。”

“销磨楼?久仰盛名。宋又谷?闻所未闻。”

“兄长,时候尚早,你便同我讲讲你离京后的趣事儿如何?”五鹿老巧笑,目珠骤亮,“我但是自姬宗主那头,刺探了好些你的动静。你也晓得,姬宗主最吃不消的,便是我了。”

此一人,恰是悄无声气尾随闻人战至大椿的五鹿老。

“小美人儿。”一声轻唤,闻人战骨头一软,回眸见来人,心下雀跃,难以言表。

“浮名如浮云,好的烂的,本王可全不在乎。”五鹿老取座桌边,自行布了盏茶,独自接道:“苦短数十载,本王只想着随心所欲,不枉此生便可。”话音方落,五鹿老上前,给五鹿浑递了杯茶,一字一顿道:“兄长,此一回,可断断不能抛下了我。不然,怕是你我兄弟一前一后,终归都得回返小巧京去。”

“没大没小,无长无幼。”五鹿浑嘴上虽是这般说着,还是高抬唇角,摇眉笑出声来。

五鹿浑不见着恼,上前一拢五鹿老肩背,手指一抬,正对着慧颜,轻笑道:“小王爷,今儿我们便来计算计算这手足之谊。你且说说,这位抱琴城的慧颜女人,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儿?”

来人扫见屋内诸人,先是一怔,探头又瞧见内里轻柔娇立的慧颜,面皮陡地一紧,侧目瞧瞧身后跟从四名保护,后再凝眸五鹿浑,不待诸人反应,已是展臂,愣愣上前,将五鹿浑紧抱,笑道:“兄长!好久不见了。”

闻人战食尽盘内五只凉糕,手背往唇角一擦,一蹦一跳,到了五鹿老跟前。

“这两兄弟,长得有少量类似,细细一瞧,又全然不似。”胥留留长纳口气,心下再道:五鹿浑面庞漂亮,却毫不张扬,质若朗月,加上其笑时,两颊正中同唇角半寸开外,四个笑靥齐展,更是显得可儿近人,尤是无间;然五鹿老倒是美的浓烈,齿牙张舞,貌似日轮,实难定睛,即便笑着,眶内生寒,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五鹿老唇角下耷,喘着粗气,一步一顿往慧颜跟前。待站定,双眸含情,轻柔缓道:“慧颜,抱琴城几日,魂牵梦萦,莫能健忘。我早成心差人再往那处寻你,但是……甫回小巧京,便被一堆噜苏缠身,实不得机;厥后念起,遣人去那凤箫街旧宅,竟是人去楼空……阴差阳错,一错百错,此事终归我之失过,任你吵架,绝无二话。”

慧颜闻听,反见苦笑,轻哼一声,泪已是扑簌扑簌紧下落下。不待五鹿老又再启唇,慧颜已是上前,单掌一抚五鹿老唇瓣,后则轻柔拉了五鹿老左掌至身前,不住摩挲那掌心疤痕,隔了半刻,方道:“你既认下,慧颜便无所求。抱琴城那几日,终归并非慧颜黄粱一梦。”

“既然晓得不适时旁人晓得,怎还非要易容成我的样貌,又……又跟人家女人挑明本身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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