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陪她去的。”卓少祺淡淡点头，“我晓得你重修了云澄佳耦的坟场，阿雨当时去拜祭了。”
云画雨卸下了凤冠以后，头顶轻巧多了，望着面前的两个俊男人，她也并没感觉有甚么拘束，眼睛掠过了卓少祺，滴溜溜地在章羽枫的身上转了一圈。
她清澈的眸子里，似是燃起了一簇敞亮的火苗，她蹙着眉儿，很当真地望着章羽枫，长睫悄悄眨了下，然后顺服地喝下了他递过来的茶。
少女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泻下来，粉面红唇，似如鲜花绽放。
这场婚礼，似如一场瑰色的幻境，他差一点便与面前的这个少女拜了六合，结成伉俪。
章羽枫浅笑着咽了下去，“嗯，真的很甜。”
“没有此事！”章羽枫决然打断了他的话，“都是空穴来风，一派胡言！我与秦瑶毫无干系，一点私交也没有。”
“你为甚么穿戴白衣裳？”她猜疑不解地说：“你为甚么不穿红衣裳？”
他向来思路敏捷，辩才雄辩，此时现在，竟无言以对。
章羽枫一面低声说，一面倒了杯清茶给云画雨，递到她的唇边，“云儿，吃了这么多点心，你不渴吗？……乖，喝点水。”
“好呀好呀。”云画雨长睫扑闪，悄悄点头。
眼眶却不自发的潮湿了，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凝成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自始自终，我的内心只要云儿，从无窜改。”
章羽枫微微一惊，“云儿去过了洛州？”
“不止如许，羽枫，她当时哭得声嘶力竭，好似疯了普通，冒死地在坟前叩首。”卓少祺回想着那日景象，声音降落之极，“她一向在叩首，额角全都破了，不断地淌血。她一面哭一面说，说她对不起爹娘，她没法为爹娘报仇，她情感太冲动了，我乃至都拦不住她――”
“连上面的花也绣得一模一样么？”
卓少祺面色一白，内心翻滚的苦涩好像巨浪，几近要将他淹没，“可惜，阿雨心中只要你，你比我荣幸，”他喃喃地说：“如果她肯给我半分机遇，我不会罢休的。毕竟是我迟了，得不到她的心……”
如果，本日的婚礼，章羽枫并没有来。
“真的？”卓少祺淡淡谛视着他。
那么，当他与新娘拜完了六合，在洞房里翻开了新娘的红盖头，在看到那似鲜花般清丽的面庞时，他会如何做？
那是他一向渴念已久的人儿，他能抵当这庞大引诱，如君子般的坐怀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