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枫,你去死!”云画雨暴跳起来,攥着拳头一通乱捶,固然力道好似搔痒,但毕竟气势很足啊。

“卓公子,该喝药了。”

彻夜,俄然有点失眠。大抵是统统的危急都消弭了,内心太轻松,反倒有些不风俗了,云画雨安步走了出来,临船听风,凭栏弄月。

“快二更了。明早多睡一会儿,补个觉。女孩子就寝不敷,很快就要变成黄脸婆了。”

“你也懂筝吗?这首曲子很美好。”云画雨拣起这本琴谱,细细地翻着,《蝶恋花》《菩萨蛮》《殿前欢》《清平乐》《醉花阴》《芭蕉雨》,顺次看下来,都是婉转舒缓的调子。

“亲这里。”

章羽枫嘟嘟哝哝地说,然后把右脸扬了起来,凑到了云画雨的面前。

章羽枫扬着左脸,又凑了过来。

“哦?”云画雨神采里有点诧然,柳眉颀长,眼波清澈,悄悄望了过来。

“不……”

云画雨接过了药碗,笑道:“给我罢,我来送给他喝。”

“对了,你不是另有海棠和蔷薇吗?”

“我听话么?”

因而男人得寸进尺,把上衣解开了,指着本身那肌理健美的宽广胸膛,天真地说:“云儿,另有这里。”

顺手已将琴谱翻到了最后一页。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是《绮罗香》。这首曲子我也会弹的。”

卓少祺牵起嘴角,笑容平淡如水,然后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微温的清茶。

小丫环略一躬身,“是的。卓公子每日要喝四次药,这一碗就是要在夜里服用的。”

从房里出来,已夜深了。月色怡人,云画雨沿着宽广的走廊,悄悄地走着。沿途每隔三米,就燃着一个烛台,披收回暖和的橘色灯光。

卓少祺说着,望了下窗外的浓浓月色,唇角暴露一抹浅笑。

“你要甚么嘉奖?”

烛影轻摇,白底青瓷的杯壁捏在他苗条的指尖,光芒仿佛能穿透那薄薄的茶杯,像是方才入冬的冰层。

大抵,卓少祺是她最信赖的朋友,朋友之间,便是如许的随便且安闲。

卓少祺探着身子凑过来,吸了吸鼻子,“有桃花醉的味道,阿雨,你喝酒了?”

他低头抿了一口,化去嘴里那残存的苦涩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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