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枫心头俄然升起一股烦躁,顺手揭开床垫,暴露上面木质的床板。
凶手未曾遗留下任何东西,毫无线索。
床板硬梆梆的,敲上去咚咚的响。
四周角落里仍然站着几排忠心耿耿的仆人在保护,但却无人说话,只要乌黑的蜡烛在悄悄燃烧,白幡在夜风中摆布闲逛。
看上去很浅显,不起眼。
床板是楠木,质地很坚固,必须用浑厚的内力才气将这根铁钉钉进床板里。
柯霜的声音在夜色中纤细而抖颤,陈甫却不由一惊,仓猝抬高了声音道:“霜儿,你还病着,来这里干甚么?”
章羽枫沉吟很久,突有一个大胆的设法涌上心头,这个设法有点匪夷所思,乃至有点不成思议。
这事不成能是凶手干的。
案发那日早晨,章羽枫曾经在门闩上,发明了一根被扯断的银灰色的丝线。
门闩和窗户莫非会本身乖乖的锁上吗?
只不过,还是有些疑点参不透,想不通,像踏入了迷雾中的路,老是找不到一个精确的方向。
陈甫仍然跪在祠堂里,脊背挺直,但因为劳累,也因为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他面色发白,看上去很蕉萃,唇上有些干裂,可一双眼还是幽深如夜空,捉摸不到任何情感。
而门闩也是一样,很粗大健壮的横木,要锁门只能从内里,凶手在房外是绝对没法闩上门的。
章羽枫伸脱手指,用了很大的力量,才抠起了这件东西。
人道的庞大,常常总会超出设想。
莫非真的就如许一无所获吗??
这应当就是凶手的凶人杀器了。
这件东西被嵌在床板里,只暴露一点玄色在内里。
因为在床板的某一处,他俄然瞥见了一样东西。
“柯大侠,”章羽枫悄悄感慨,“我确切是忽视了,没重视到你身上的衣裳,也是银灰色的。……实在,铁钉是你钉进床板的,门窗也是你强撑着身材亲身关好的,你形成这个密封的环境,就是为了坦白凶手的身份,替她讳饰,不让她暴露端倪。”
这就奇了怪了,凶手莫非是只苍蝇,拍拍翅膀飞出去了?
竟是一根锋利的泛着黑光的铁钉!
铁钉!
章羽枫缓缓展开棉被,记得当时进屋时,一眼就见柯滔的尸身躺在这床被子里。
就是这根丝线,差点让他误觉得陈甫是杀人凶手。
但被子很洁净,没有血迹。
他沿着墙壁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心中一动,突停了下来。
“表哥!表哥!”
窗户都是实木的,安着最简朴的插销,绝对没有甚么主动上锁的装配。
回想起柯滔喉咙上的阿谁小小的血点,章羽枫眉眼间尽是冰冷,牵起唇角,嘲笑了声。
在章羽枫内心,虽已有了思疑的工具,但整件事情他并没有捋顺,找不到确实的证据,仅凭思疑是定不了罪的。
陈甫推开布包,略摇了点头,“不消了,我没事。”
陈甫还是点头,柯霜已负气与他并排跪下,“你如果不肯吃东西,我就陪你一起跪着,跪到你肯吃为止。”
就在这个时候,章羽枫悄无声气的来到了灵堂。
章羽枫开端沿着房间,又一次的勘看。
“表哥,你饿了吧?我给你送点吃的来。”
但,章羽枫的眼中,却闪起一丝非常的亮光。
柯霜却不肯走,借着祠堂里晕暗的光芒,只能看到她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望着陈甫。
一一一一一
章羽枫聪明绝顶,这会儿也有些迷惑,莫不是本身还遗漏了哪个处所?
现在他正站在柯滔的床前。
床已经空了,因为柯滔的尸身已被仆人们抬到了水晶棺里,此时床上只要一层铺盖和叠起来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