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如许一个刚强的少年,云暮雪非常头疼。
端木良那双苗条的大手,攥着划子的船舷,指节有些泛白,仿佛内心里正在挣扎。
要说以身相许,她这辈子还能抵挡得了吗?
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的小舟,她无法地撇撇嘴。
萧腾,敢冒天下大不韪吗?
端木良见云暮雪不气也不恼,只是很安静地问他话,内心不由暗喜,忙恭敬地答道,“腾王殿下当然是这世上最优良的儿郎,但他已有妻室,他的王妃乃是芷莲郡主。你跟着她,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你如许有本事的人,何必这么委曲本身?”
看他这身工夫,另有那矜贵的举止,不像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头天早晨还听萧腾的暗卫提过他是端木世家的后辈,阿谁端木世家想来很驰名的,如何就能让本身的后辈到芷莲郡主手底下做侍卫呢?
萧腾如果不承认这桩婚事,那就是抗旨不遵。
女人,再有本事,总故意软的那一刻。
想到那次不顾凶恶地救了那么多的流民,她就悔怨得咬牙切齿,“我如果晓得你在里头,必然会把你给拎出来。”
可端木良还是大大出乎她的料想,
现在跟着萧腾呈现在三河镇,定是又被萧腾给利用过来的。
先前这家伙也说过本身流落京都,染了时疫,他如许的人,如何会流落在外呢?
本来,在这少年眼里,萧腾竟是如许的人!
“喂,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这么酬谢仇人的?”云暮雪气得捶打着黑衣少年,实在是弄不懂这少年到底要如何他。
想起他手中那二十万雄师,端木良的神采渐渐地白了。
云暮雪听这话,只觉头皮发麻。
到时候,谁晓得鹿死谁手?
或许,在世人眼里,他和芷莲郡主就是明媒正娶的伉俪,可,萧腾不承认,她不承认,是不是,这统统都算不得数。
“你,你凭甚么带我归去,要带我回那里?”云暮雪有些忐忑起来,不晓得这个男人要把她绑架去那里!
难不成这家伙也被逼迫了?
萧腾,还不晓得急成甚么样了。
“你不活力了?”端木良谨慎翼翼地觑着云暮雪的神采,那模样诚惶诚恐的,莫名地就让云暮雪一肚子的气宣泄不出来。
云暮雪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面前这个少年非常刚强,不管不顾地把她掳了来,必定是别有所图的,毫不会是仅仅和她泛舟湖上谈天来着。
明显,端木良被云暮雪的话给震住了,他喃喃地嘀咕着,“明显是圣旨御赐的婚姻,腾王殿下哪能说不承认就不承认了?他们但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儿,结婚了的?”
归正在她看来,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端木良也该知难而退了。
“云蜜斯,云蜜斯,你没事儿吧?”端木良近身上前,俯视着躺在船头的云暮雪。
她还向来没有听过一个大男人要对一个女人以身相许的。
这个该死的黑衣少年竟然把她强迫掳到了划子上?她不还是他的拯救仇人吗?他就是这么酬谢她的?
她这个模样,如何会没事儿?
只是端木良看上去仿佛有些懊丧,在云暮雪的白眼中,又念叨起来,“腾王殿下那般威武明智的人,也会被人逼迫啊。”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每天看着你,不想看着你刻苦受累。”
彼苍白日的,她竟然被一个素不了解的男人给掳走了。
云暮雪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不就是仗着出身好吗?
她的意义已经这般明白了,此人,如何就是一根筋,脑袋不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