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俄然就靠近了她,一字一句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云大蜜斯,老九如果不想做的事情,你觉得父皇能勉强得了他吗?”
而藤床上的云暮雪,再一次惊呆了。
再见到他们俱都无缺无损以后,归隐和龙泽较着地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在看到萧腾又站起来以后,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差点儿都哭了起来。
这可真是天大的丧事呀!
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哈哈,没有想到我萧腾也有柳暗花明的一天!”萧腾仰天长啸,仿佛要把一腔的委曲和心伤全都宣泄出去一样。
毕竟,这个女子,是他亲手把她推给了老九的。
想想那日父皇寿辰的当日,竟然错把云暮雪当作了王语烟,萧然的内心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阿腾,你真的站起来了。”云暮雪冲动地从藤床上趴下来,从他的身后紧紧地拥住他劲瘦的腰身,“我们,终究比及了这一天!”
“出不去了就住在这绝壁底下吧。免得你这个模样出去了,让那些女人日夜惦记取。”
她也弄不清,想着待会儿归去再问问萧腾。
想想昨儿一白日他打了两只雪獾,摘了一木碗的果子,又掏了充足用三日的树脂,怎能不累?
此生,能在绝壁断壁上,和萧腾住了大半个月,真是三生有幸啊。
“哈哈,值得欢畅!雪儿,你就是我的福星啊。”萧腾欢畅地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
越看,越感觉那男人非常扎眼。
毕竟,皇子大婚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可不管她如何问,萧腾就是不肯理睬她,不肯正眼看她一眼。
可待她要分开时,腰上俄然箍上了一双温热的大手,把她紧紧地监禁在他的胸前,滚烫的唇就吻了上来。
可不管他如何招摇,云暮雪对他一概不睬,让他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云暮乌黑他一眼,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萧腾寂静了一瞬。
“我脸上有甚么?还是这道疤变丢脸了?”萧腾不敢肯定地摸上本身的脸,脸上的那道疤仿佛没有之前那般狰狞了,但这脸也还是那张脸。
云暮雪呆呆地看着面前还是美得触目惊心的男人,泪眼恍惚,面前的男人,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直到身边的人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来。一低头,竟然发明本身摆布的裙角都被人给扯在了手里。
萧腾扯本身的衣角还情有可原。
超脱的黑发,更让他看上去俊美绝伦,像是谪仙下凡普通。
她上前一把扯过圣旨,就要撕烂,嘴里还恨恨地说着,“腾王殿下呢?我要见他!”
所谓的“高处不堪寒”,说的或许就是萧然这类人了。
圣旨在那公公扯长了的公鸭嗓子里念完了。
“哎哟……”石洞太小,云暮雪的腿碰上了洞壁,疼得她大呼了一声。
没想到山中这十来日,竟然化解了萧腾身上的毒,让他再次能站起来了。
为何不让她谢恩?
只要萧然,作为一个旁观者,不经意间,竟然捕获到老天子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老奸大奸。
但是云暮雪已经甚么都听不见了。
他就那么站在藤床前,哈腰从木桌上端起了巨大的木碗,里头有大半碗的水。
“阿腾,你倒是说实话,不管是风是雨,我都和你一起担着。你说过的,这辈子,只认我一个,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
左边,是萧腾。
他披垂在肩头的发,已经变得斑班驳驳了,白中异化着黑,看上去有些混乱。
不,这必然是老天子的主张,他不想看着她和萧腾恩恩爱爱的,就想拆散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