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开,我来。”欢凉一把从袭匀手中抢过来缰绳,将他往中间一赶。

月清绝将箭头四周的血肉一点点割开,那箭头离心脏不过是半指的间隔,如果再偏一点,就要击穿那条大动脉了。

看着这满满一碗的鲜血,安文夕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他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杀的人,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亲身取血救他。

刚来到夏营,欢凉当即去叫月清绝,安文夕仓猝将北宫喆搀到了主营帐内。

相隔不远处的营帐内,江向晚狠恶的咳嗽着,扶着矮几渐渐走向床榻,靠在迎枕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哥,别踌躇,喆哥哥必然会没事的。”

他伤她的,她伤他的,早就分不清了,这辈子必定要死死胶葛!

月清绝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鲜血,当即捂住了北宫喆的伤口,幸亏没有碰触到大动脉。

月清绝的指尖有些发颤,他的手中把握着北宫喆的性命,亦决定着大夏的存亡存亡。

“驾——”哒哒的马蹄扬起一阵灰尘,恍惚了身后的视野。

瞥见雪嫣两手空空,不待她开口,江向晚微不成见的挑了挑眉道:“我的药呢?”

袭匀走到跟前,缓慢的上马,然后搀起地上的北宫喆。

“喆……”江向晚顾不得身材不适,吃紧忙忙赶到了主营帐前,刚欲翻开帐帘,一截手臂蓦地拦住了她的来路。

面前再次闪过那张妖魅阴沉的脸来,她说只要她能够帮她获得她想要的统统,她说她能够救她,能够让她变得强大。

雪嫣话音刚落,江向晚的身子已经掠了出去,直奔主营帐而去。

月清绝取脱手术刀,蘸了酒,不竭地在火上来回烘烤,然后立在北宫喆身侧,在箭头入体的处所垂直割开了两道,一点点的深切皮肉。

他才不在乎甚么国恨家仇,他只但愿他的小师妹能够快欢愉乐的,没准她一欢畅,就把欢凉许给他了。

但是,却要支出那样的代价……

更何况,为了他,为了阿谁曾经肆意伤害折磨她的男人,这么做值得么?

安文夕湿了巾帕,将北宫喆额头上的汗珠擦拭洁净。然后将他身上残存的衣服碎布谨慎的脱下来,渐渐的擦着他身上的血渍。

“小师妹,从速将他扶到马车上来!”袭匀不晓得从哪个方向赶着一辆马车冒了出来。

安文夕抿了抿唇,拿过月清绝的手术刀缓慢的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红的鲜血顿时汩汩而流。

安文夕点了点头,将北宫喆平放了下来。

安文夕松了口气,只听得月清绝又道:“他到底是失血过量,至于她能不能醒来,就看他可否熬过今晚了。”

安文夕感受她握着的双手蓦地一颤,北宫喆微不成见的皱了皱眉。

“皇上受了箭伤,是瑾淑妃将皇上拖返来的,月公子方才为皇上拔了箭,传闻……传闻甚是凶恶。”

这一刻,她非常的清楚她的内心,她想他活着!

更何况,看着公主眼底的担忧和惊骇,她晓得公主已经完整沉湎在北宫喆的怀中,不记得报仇了。现在看来,公主必然会想体例救活北宫喆的。

“有惊无险。”月清绝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月无双递来的伤药敷到伤口上,用纱布包扎起来。

月清绝落到安文夕脸上的眸光幽深,半晌垂眸道:“好!我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北宫喆!”

“雪嫣,雪嫣……”

月清绝扫了眼北宫喆惨白的神采叹了口气,这固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这件事还得靠他本身。

安文夕在北宫喆嘴里塞入巾帕,制止他忍耐疼痛时咬破嘴角。

欢凉扫了眼北宫喆背后的箭,凝眉道:“这一箭几近将他的身材刺穿,只怕……”只怕环境不容悲观。就是没有伤到心脏,流了这么多的血,再加上拔箭,不晓得他能不能挺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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