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桐树,四月暮春恰是花开的季候,紫色的泡桐花开的恰好,淡紫色如烟云般的花朵洒满了天井。
叶兮清赶紧道:“公主息怒,长辈不敢……”
这位传言中的叶家家主,连皇上都礼遇三分的传怪杰物,举止投足之间有着魏晋名仕之风的萧洒超脱,在长公主面前却不自大,语气恭谨和谦道:“多年未见,公主殿下可还安好。”
见她如此疾声厉色,叶兮清缓声:“长辈晓得昔年公主与辰妃情同姐妹,以是对其独一子嗣靖王的死一向耿耿于怀。但是当年宁王兵变,靖王确切是为救皇上而死……”
叶兮清赶紧拱手伸谢,舒宁公主摆手道:“小巧,送客吧。”
“砰”舒宁长公主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嘲笑道:“你们叶家人防着本宫将昔年皇上成心将先帝传给靖王的事传出去,都防了多少年还不肯罢休。”
舒宁长公主冷哼一声,嘴角带着调侃笑意道:“不敢……我看你对皇上倒是忠心耿耿,更甚你的父亲。”
听她这般说叶兮清脸上倒是闪过了一丝迟疑之意,考虑了半晌道:“数日之前有人突入适意居,盗走了皇室中关于靖王靖王妃旧事记录……”
他又道:“若当年靖王的死有半分非常,依赵肃那般雷厉流行的手腕,又如何发觉不出呢。公主,你该信赖皇上,他虽非明君,但对靖王,恭敬稳定。”
“清平的天下?”长公主脸上神情清冷,稳若盘石道:“这清平的天下又是谁换来的,靖王割情断爱换来的倒是你们一个个的算计,将他的血、将他的骨铸成了这江山安定。你们一个个满口仁义,天下百姓,但是连个公道都不肯给他,也不怕他地府之下,不得瞑目吗!”
“现在内有权臣把持朝政,外有西燕虎视眈眈,内忧内乱已实属不易。恳请长公主恪守当年靖王府旧事之事,以免引发朝局动乱,让这好轻易清平的天下又堕入烽火当中。”叶兮清看着长公主,眼带哀告之意道。
她涓滴未提本日已见苏玉徽之事。
闻言舒宁长公主脸上不由暴露几分讶然之色:“究竟是何人竟有这般本是潜入叶家适意居?”
被戳破来意叶兮清脸上神采如古道:“长辈想说的是现在公主府与王家安享繁华已经来之不易,公主莫要再固执当年靖王府旧事……”
短短八个字,似是用尽了她统统的力量。
好久未有客人拜访的公主府,本日却有一名奥秘高朋登门。
这般想着,听舒宁长公主语气不善,赶紧道:“长辈不敢,只是那人所翻阅的都是靖王靖王妃有关的记录以及二十五年前皇室中记录的旧闻,长辈不免多心了。”
见他如此诚心言辞,长公主沉默好久,她神采稍缓道:“你说的本宫都晓得,本宫又并非是那种不识大局之人,那些个陈年旧事已经畴昔了几十年,本宫也没需求提出来。你好端端的如何想到到公主府来了?”
仆人既已下了逐客令叶兮清天然也不好久留,临走前他迟疑半晌道:“当年靖王那些旧事如有人问及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泄漏奥妙。”
话音落下后便是好久的沉默,叶兮清便没再说甚么,无声的分开了。
叶兮清暖和道:“昔年先帝在位时公主为大倾社稷惮经心血,现在公主府能有如此安静,安享暮年也是得知不易啊。”
舒宁长公主一派凛然公理道:“本宫已经避世多年,折腾那些旧事又何为。”
看着叶兮清的神采,舒宁长公主仿佛是想到了甚么嘲笑道:“本宫就说叶家家主好端端的怎会想到看我这个老婆子,本来是思疑是本宫派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