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长公主嘲笑连连道:“那些个旧事本宫比你们都清楚,还犯的着去你们叶家查吗?你们叶家人防着那些旧事防的甚么一样,本宫倒是劝说你们一句,‘堵不如疏’,当年之事瞒久了一旦有朝一日不谨慎泄漏出来,到时候可就没人能收的了场了。”

仆人既已下了逐客令叶兮清天然也不好久留,临走前他迟疑半晌道:“当年靖王那些旧事如有人问及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泄漏奥妙。”

这般想着,听舒宁长公主语气不善,赶紧道:“长辈不敢,只是那人所翻阅的都是靖王靖王妃有关的记录以及二十五年前皇室中记录的旧闻,长辈不免多心了。”

“现在内有权臣把持朝政,外有西燕虎视眈眈,内忧内乱已实属不易。恳请长公主恪守当年靖王府旧事之事,以免引发朝局动乱,让这好轻易清平的天下又堕入烽火当中。”叶兮清看着长公主,眼带哀告之意道。

“现在可好?”

江陵叶家家主的书房中也种了一棵一样的桐树,每到春末夏初之时紫色的泡桐花落满了天井,从书房的窗户便能够看的到那泡桐花。

她涓滴未提本日已见苏玉徽之事。

公主府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桐树,四月暮春恰是花开的季候,紫色的泡桐花开的恰好,淡紫色如烟云般的花朵洒满了天井。

“罢了罢了,都随你们去吧。如果无他事,你便回吧。”毕竟上了年事,说了这么久的话长公主脸上已经有了倦意道。

被戳破来意叶兮清脸上神采如古道:“长辈想说的是现在公主府与王家安享繁华已经来之不易,公主莫要再固执当年靖王府旧事……”

叶兮清暖和道:“昔年先帝在位时公主为大倾社稷惮经心血,现在公主府能有如此安静,安享暮年也是得知不易啊。”

叶兮清的行动微微的顿了顿,恭声道:“家父,已于三年前仙逝。”

此时的大厅中,小巧奉了茶上来,即使她跟从在长公主身边多年行事慎重,但是见到这位高朋的时候目光还是禁止不住的落在那位雪衣白发的客人身上。

看着叶兮清的神采,舒宁长公主仿佛是想到了甚么嘲笑道:“本宫就说叶家家主好端端的怎会想到看我这个老婆子,本来是思疑是本宫派人做的?”

话音落下后便是好久的沉默,叶兮清便没再说甚么,无声的分开了。

闻言舒宁长公主脸上不由暴露几分讶然之色:“究竟是何人竟有这般本是潜入叶家适意居?”

在这位德高望重的长公主面前叶兮清也只要听训的份,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叶兮清神采微动,不过斯须之间就被他掩了去,终究拱手道:“长辈谨遵公主教诲,此事……等夔王回汴梁,长辈会再考虑。”

听她这般说叶兮清脸上倒是闪过了一丝迟疑之意,考虑了半晌道:“数日之前有人突入适意居,盗走了皇室中关于靖王靖王妃旧事记录……”

此话一出,却见夙来风轻云淡的叶兮清脸上闪过了一丝庞大的神采,半晌后才一字一句道:“叶家后辈永久忠心于朝堂,这是先祖遗训。”

“清平的天下?”长公主脸上神情清冷,稳若盘石道:“这清平的天下又是谁换来的,靖王割情断爱换来的倒是你们一个个的算计,将他的血、将他的骨铸成了这江山安定。你们一个个满口仁义,天下百姓,但是连个公道都不肯给他,也不怕他地府之下,不得瞑目吗!”

多少年前他接任叶家家主的时候,父亲看着那棵桐树好久,以一种当时他不能了解的欣然语气,衰老的声音道:“外人看来叶家是如何的显赫,于江湖庙堂当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谁又知……叶家后辈背负的运气,永久都不能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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