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追痕想要为柳长言讨情,而是……此时赵肃的情感已经处于紧绷的边沿,一旦见了血,旧疾复发,不利的还是他们。
柳长言不自发的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这密信如何会在他的手中!此时柳长言后背已经被盗汗浸湿,看着那被扔在地上他和西燕人联络的密信,神采惨白如雪。
夙来看不惯赵肃行事,昔年赵肃在汴梁城中办案凡是有分歧章程的处所,便被御史台的人死死拿捏住,告到徽宗面前。之前徽宗在阵法中迟迟没有出来,就是这柳长言用心难堪赵煜,被慕容汐清算了一顿方才诚恳下来。
“天子久不在朝中,恐怕民气不稳。”柳长言咄咄逼人道。
现在徽宗昏倒不醒,骊山高低都是夔王的侍卫扼守,有些老臣已经坐不住了。
追痕心中格登一声,心道这位柳御史真的是恰好撞到枪口上了。
“下官有一事相问。”柳长言是言官出身,连徽宗都敢顶撞,是朝中为数未几敢和赵肃叫板的人,语气生硬的问道:“不知王爷何时开端起驾回汴梁?”
跟着阵法的崩溃,那呈现在清闲阵中的祭台也倾塌了,苏玉徽掉下去的圈套构造也无迹可寻,而苏玉徽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竟查不到一点踪迹……
赵煜过来的时候,恰好撞见赵肃在清算柳长言。本来赵肃想要亲身脱手措置这个特工的,被追痕拦住了。
“本王倒是没想到啊,西燕的探子,竟然会成了我们大倾铁骨铮铮的言官。暗藏在朝中二十多年,却未露一丝马脚。”
见状,追痕反而不好再说甚么了,方才想退下去的时候,便听有人回话道:“王爷,柳大人过来了。”
而在这个时候,他面前俄然呈现了一双玄色的皂角靴。
追痕跟了赵肃这么久,当然晓得自家主子夙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真正让他情感透露于外的人,屈指可数。
固然现在骊山行宫中,有三位王爷,此中另有一名是亲王。但此中论最有实权的,只要这位夔王殿下,毕竟兵力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王爷,这信,下官涓滴不知情,是有人栽赃嫁祸给下官……”柳长言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涓滴没有方才的放肆。
冰冷的声音,带着淡淡戏谑的笑,但听在柳长言的耳中,无异因而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