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统治走过来，笑说：“傅参谋，如何不见张秘书？”
他更有些恼火，论资格论职位，都该他来安排，而不是傅嘉年自作主张去安排。
午后，傅嘉年百无聊赖倚在躺椅上，顺手翻阅呈报上来的文件。李统治排闼出去，重重咳了一声，一个办公室的其他几位参谋都从速站起家来行军礼，唯独傅嘉年不为所动。
“你给我严厉点。”傅渭川喝了句，跟着说，“此次抓到的不但是小喽啰，另有一名上线，已经饿了三天，磨得差未几了。你和李统治一起去新洋阜监狱，务必问出首要线索。”
实在不过是只能算是一方稍大些的天井，估摸着是专门为这眼井留下的，四周都是墙，了无兴味。东南角的墙下，支了矮篱，被人漫不经心肠种一圈蔫耷耷的植物，像是辣椒，她将洗樱桃剩下的水浇上去，有一棵竟然被冲倒。
他话说听着客气，但已将余地断绝，照此景象，她是不管如何也得跟他走一趟了，只点点头。韩晋原回过甚叮咛了一句，两个兵士走过来，此中一个毛手毛脚的，把门旁柜子上放着的樱桃碰落，红黄相间的樱桃滚落一地，有几颗落在她脚边，她本想避开，却被人推搡了一把，身不由己地踩到，脚下是黏黏腻腻的坚固。
为首的人过来，亮了证件：“这位蜜斯，我们是荥军，受命彻查这间小屋。你在这里做甚么？”
她去舀水冲手，刚冲刷洁净，内里俄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屋里另有旁的人，她不欲出来，但喧华声更加打了起来，有些不大对劲。她只好将后院那门推开一角，还没有看明白景况，黑漆漆的枪管便指在她头上。
“我……”她只开了口，对方像是俄然认出了她：“叨教是陈蜜斯吗？”
李统治点头，正要迈开步子开口安排，傅嘉年却拨了电话：“张东宁，备车去新洋阜监狱。”
“哎，傅参谋，”李统治一抬手，“饿她三天为的就是磨掉她的锐气，给了饭不就前功尽弃了？”
看管当即提了水，朝着那女犯兜头浇下。
她这才想起往窗外看去，入目是高高的围墙，刷得乌黑刺眼，顶端还上了整整一圈电网，保卫的看台便在大门旁耸峙。她蓦地觉悟过来，这里是荥州城郊，荥军关押政治要犯的新洋阜监狱，她曾几度车行颠末这里，迷惑甚么样的人会被投入这所保卫森严的监狱，却千万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被关出去。
陈煜棠把樱桃倒入小筐，水顺着小孔会聚得饱涨，然后一滴滴掉在地上。午后的太阳直晒得人发困，她看得无聊，又在小院里磨蹭着转了转。
傅嘉年站在原处不答，李统治只好说：“傅参谋，我来是想请你一起去鞠问犯人。”
陈煜棠脑筋里嗡嗡作响，她哑口无言，只想起唐明轩来——韩晋原说得对，这人间的事情不会这么刚巧。上回东郊别墅的事，是她为唐明轩作保护，才会突入荥军的视野；此次唐明轩偶尔带她过来拜访姜徒弟，过来未几时就又带着老太太分开，然后就是这场横祸。
“陈蜜斯如何在这里？”他微微有些惊奇，转而又解释，“这件事情提及来另有些费事，我职位低一些，需求将陈蜜斯带归去，再和下级申明一下。陈蜜斯不消担忧，并没有甚么伤害的。”
陈煜棠愣了一下，沉着问道：“你们是甚么人？”
傅嘉年将文件拿得离脸极近，头也不抬：“张东宁不过是我的秘书，李统治日理万机，总把心机放在这类小喽啰身上，多伤神呀。”
傅渭川一进门，瞥见如此景象，仍不对劲，怒斥说：“嘴上说了手上却不做！如何光站着，不给李统治搬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