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仨败寇[第1页/共2页]

夜十一于莫息劈面坐下:“我听闻此湖出了件奇事,故本日特地来此一游,倒是未曾想,奇事尚未见地,反见地到莫世子竟是有连一国嫡公主都抵挡不了的魅力。”

桌面的茶点皆是刚上桌的,热乎呼香味四溢。

好么?

永书温馨地跟着转来转去,末端站定在莫息身后侧,方悄悄昂首想瞄一眼将来的世子妃。

“今宁公主?”夜十一早自北女那儿得知她今宁表姐当年不但低嫁,且婚后多年未有所出,连今宁表姐的驸马亦在年初不慎摔马,折了一条腿儿,自此躺于床榻,再未曾下过地:“我进京前做过功课,多少晓得一些,时运不济罢了。”

莫息紧紧盯着,可惜未能自夜十一脸上盯出多么情感马脚来:“静国公府早非当年的夜家,何止时运不济。”

莫息顿住法度,几息后转回身,往画舫内走了十几步,一向走到画舫中间的桃花木圆桌旁坐下。

夜十一无阻无拦,只轻飘飘道:“公主尚在岸上,莫世子此一出去,但是要将我的苦心尽数毁了。”

幸在上天怜她,夜家虽在十年后果她的假死而垂垂式微,却也未式微到底,只是光辉不在,光荣不存,完整自夺嫡四朱门中败出。

“宁天官平生谨慎,凡事求稳,倘非有个皇子外孙,他该当是大魏建国以来最清心寡欲的吏部首官,他一日未倒,宁贵妃便起不了风,二皇子便无机遇翻盘。”夜十一纤细白净的手指往桌面糕点摸去,拿了块软玉糕咬了一口,边嚼边道:“莫世子言道宁同季不敷为惧,依我看来,宁同绍较之其弟,也就强些罢。”

但是,她时隔十年重新回到都城,又岂是半分筹办也无?

“谢家另有中宫,谢三爷仍为苑马寺寺卿,大皇子仍大志未泯。”莫息早知琅琊王氏定会将都城之势摸得一清二楚,他并不料内里前的王壹能说出这些:“宁家天官未倒,宁贵妃安份,二皇子随母,宁同季不敷为惧,宁同绍却得其祖亲口言,很有其祖少时的风采,最肖宁天官。”

“养马儿的官,东宫不决前未能翻出多么浪花来,东宫定了更翻不出。”谢三爷向来不在夜十一的眼里,倘谢三爷真有本事,其嫡长兄谢明渠便不至于死在任上:“倘无了后靠,谢皇后可否坐稳中宫之位,尚悬得很,至于大皇子……”

她远在琅琊时,便想过最惨的场景。

“即便无本日之事,我与朱柯公主亦无能够,早断晚断皆是断。说来,朱柯公主率性,皇上能容她率性这么些年,究其底,不过乃因着前有今宁公主下嫁得不甚快意。”莫息心中正想着凌平湖哄传之事是真是假,是否真有酒醉背书之女,是否真是他的十一,被对座未婚妻这么一提,他顺势而为,出言相探。

静国公府仍在,她心系的家人仍安然,她在乎的族人仍安居乐业,即便日子过得不如往前肆意欢愉,却在夺嫡落败后,为四朱门除莫家外,家属保全得最好的败寇。

直言夜家不堪,他这剂药下得猛。

她感觉挺好。

十年前未离京时,她便与祖父说过,今后的夜家只能低调,事事皆能退,唯不得进,夜家还得留一条后路,不能在艰险中落个家破族灭的了局。

听出夜十一语气中的笃定与不觉得然,莫息又有些恍忽,如许的语气,宿世此生,他已听过不知多少回。

夺嫡仨败寇中,唯夜家及时激流勇退,不然怎能齿亡舌存?

再不堪的景象她都想过,再苦楚的风景她也预感过,何况进京后,她所想所预感的最不堪最苦楚的了局,并未在夜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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