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绿袖大声骂出，用力之大连颈上青筋都清楚可见，“手持刀剑伤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们赫契人也就这点本领！”
那人怒不成遏地看向她，厉然道：“你再说一遍！”
面具之下传来一声低笑，那人左手抬起，抽开颈间系带，大氅落地的同时，挑起一片惊呼。
“啪――”
厅中一片混乱，厅外随贵族们前来的仆人闯进厅中，七手八脚地欲拽人分开。
目不转睛地凝睇着一楼世人的反应，她也很想晓得，这场舞到底能不能带来聿郸所但愿的成果。
持剑的人便笑着应了一声，红衣颈间一阵刺痛！
鹰叫凄厉入耳，世人一瞬走神，抬眸望去，正有一雄鹰展翅划过，直飞入正厅最里，停在那方纱亭之上。
世人侧耳聆听，她一阵清脆的笑音仿若银铃：“汉人女子跟我们赫契女子不一样――连聿郸哥哥都赞她们温婉得很，很会让男人舒心。”
那人并未作答，右手一搭，已握住腰间刀柄，微施力一抽，寒光沁出。
鼓声又震一声，台上众舞者阵列一换，舞步转而透出悲壮。
一楼空旷的正厅中人数渐多，各色的赫契服饰看上去皆不失富丽。来者中见不到几个女子，根基满是男人，带着仆人一同到来，神采各别地落座。
众舞姬一声惊呼，舞步遂停，乐声也戛但是止。
红衣心中骤紧，一扯绿袖，疾步下楼。
“再往前，在敏言长公主府中时，也是舞姬！”她又道，“不信你们查去！宫中两位嫔妃的舞还是我教的呢！”
红衣挡在一众舞姬与那人的剑间，冷睇着剑尖，又喝一遍：“收起来！”
剑刃抵在她颈间，红衣感受着金属带来的凉意，听到他饶有兴味的问话：“如果我不呢？”
舞台和上元那日一样，是现搭的。因是在室内，没有湖也没有水榭，只得在厅顶用纱帐支了一座小亭，本来该在三侧回廊中伐鼓而舞的舞姬挪去了二楼，围成一圈，倒也不失气势。
――不是她要狐假虎威，而是这会儿实在不得不把能用上的护身符全试一遍了。
……甚么？！？！
“你凶我有甚么用！”红衣杏目圆睁，毫不逞强地吼了归去，“杀了我们有甚么用！是我们要请你们来看歌舞么？你明显晓得是聿郸！”
“她们是有备而来！”有人怒然喊道，转而觉出不对，当即切换了赫契语，语速极快地又说了一阵甚么，在场贵族相互望了一望，便连续点了头，仓促忙忙地带人分开。
连琪拉都全然惊住，警戒地看着他，冷然喝问：“甚么人！”
她清凌凌笑说：“我在长阳时曾见过她，当时她是一酒楼的厨娘罢了，不知厥后是如何成了舞姬，不知是不是靠招摇撞骗！”
“你不能伤我的人。”她冷睇着面前这张脸孔可爱的脸话语安静，实在……都快吓瘫了。
但是，歌舞却皆未停。
“怕她干甚么！”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在坐来宾中，有一人猛站起来，指着一众舞者哇啦哇啦地说着甚么，面红耳赤，显有喜色。
“咔――”
“喳――”
顺手拿了纸笔过来，他走到离红衣绿袖比来的案边，蹲身写道：“赫契人欲寻仇，立即分开。”
歌舞还是未停，中间倒有几个赫契人看了畴昔，有人出言相劝，有人亦暴露愠色。
耳闻惊叫身子猛倾，红衣毫无防备地向侧旁跌去，惊诧望去，绿袖上前一步，已站在她方才站的位置上！
“过分度了！”糟糕的汉语传进耳中，红衣循名誉去，西南角一男人破口骂出，“聿郸甚么意义！故意给我们尴尬吗？他还是不是赫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