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楚砚点头，“我向外祖父包管，在其位，谋其政，我尽我所能，为天下百姓造福祉。”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南阳王感喟，“可惜，我老了，帮不了你太多，不过臭丫头是个有本领的，她虽生于安家，丹骨子里有逆鳞，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儿，只要有她在，你尽管坐稳这个位置，当可无后顾之忧。”
楚砚发笑，“没有端方不成周遭，外祖父如果嫌弃太静，我给您请个梨园子来？梨园子一进府，便会热烈了。或者外祖父不爱听戏，敬爱听平话人平话？若不然请平话人进府？”
他从小就长在天子身边，对朝政事件，对民气把控，对朝臣百面，看的多了，见的多了，对大位，也不过是身份所固罢了，因从小很多他身边的人都对他说，七殿下是嫡子，将来如何如何，他也一向被鞭策着做着这个身份应当做的事儿。
宫宴那一日，他面对安华锦时，心底生起的巴望仿佛又在这一刻涌了上来，本觉得已被他压在了心底了，却本来，悄悄一挑动，就会蹦出。
陛下无功无过，天灾天灾，不作为，已充足百姓们水深炽热。
“恰是！”老南阳王讶异了一下，瞧着楚砚，“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想明白了，我一把年纪，却还不及你，还是怀安与我说清楚，我才晓得。如果早晓得……”
现在，老南阳王问他了，但是他该如何答复？
老南阳王哈哈大笑，“我教了臭丫头十六年，也没把她教好，甚么聆听教诲？还是罢了。不过习武骑马射箭十八班技艺上，我倒是能够指导你一二。”
这话透着无尽的沧桑。
老南阳王摆手，“我用不着服侍，你们该做甚么做甚么去，不消围着我转。”
老南阳王伸手拍拍他肩膀，“你既要大位，那安家就不遗余力地支撑你，但你要向我包管，将来在其位，谋其政，为天下百姓造福祉，天下大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啊。”
他无言一下，“外祖父来京住进我的府中，我心中欢畅。”
老南阳王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风俗，一边吃着饭，一边与楚砚闲谈，多是老南阳王问，楚砚答。
当即有服侍的人推开门走出去，服侍老南阳王梳洗换衣。
说不想？
“算了算了，我不爱听戏，咿咿呀呀，痴男怨女，有甚么好听的。平话人多是道听途说又瞎编，不必然有我说的好。”老南阳王摆手，“你这府里有端方是功德儿，你是皇子，身份贵重，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如果没有端方，哪能行？哪能因我粉碎了你的端方？我也就说说罢了，你不消在乎，南阳王府没端方，每日大朝晨被一帮小子练武热烈惯了。清净有清净的好，我风俗些日子就适应了。”
老南阳王梳洗穿戴安妥后，走出房门，见楚砚已在外间画堂等着他了，看模样已等了好久了，他笑道，“你这皇子府，实在太温馨了，端方比皇宫还重，皇宫里也不见得有你这里端方大，我总算晓得臭丫头为安在京中待久了便懒惰了，老头子我一年四时不懒床，本日没想到破天荒地睡过了头。”
服侍的人躬身而立，应了一声“是”，小声说，“殿下一早就来了，等着老王爷一起用早膳。”
老南阳哈哈大笑。
有服侍的人在外间听到动静，小声问，“老王爷，您醒了吗？”
他从小到大，必须优良于一众皇子，不然，别人就会诟病他母后诟病安家。他的兄弟们想把他撤除，肃除拦着他们路的挡路石，他不能软弱，不然，他的母后和安家也是以受缠累，因而，他要做好这个身份该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