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七 向来枉费推移力(二)[第1页/共3页]

高鸿图看了一眼张慎言,道:“遑论救国,还是先救圣上吧。”

“藐山先生的意义是……”史可法还没能反应过来。

阉党垮台以后,崇祯励精图治,但在用人上实在很慎重。特别对待东林党徒,并非一概不消,但也只是用在言路,毫不让其把握实政。周延儒终究让崇祯大发雷霆,感受被叛变了,不但仅是他谎报军情,外廷高低为他坦白。而是因为他竟然与“东林”勾搭在了一起,这才是真正的死因。

高鸿图见两人语气过于狠恶,插出去道:“不管东宫是否有灵武之心,圣驾久久不能归朝问政倒是实实在在的。国不成一日无君,现在又正值兵凶战危之际,岂能浪费工夫?”

史可法晓得张慎言的意义。如果太子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用监国的确能够废除这份野心,使他只能送天子归朝。

因为这个“福王”实在太敏感了。

但是在江南,东林仍旧是士子心目中的真君子,闻名的复社就是借着东林的灯号起来的,这也使得江南大臣多少有些东林背景,即便不算党人,也是怜悯者。此中更有钱谦益钱牧斋,号称东林党魁,在江南名誉极高。

七月的南京沉闷得没有一丝风,天上也未曾见有云彩飘过,全部六合都像是呆滞了普通。南京户部尚书高鸿图坐在凉亭里,只是闭目养神。亭中其别人也都各自发楞,并没有群情。

“如果陛下南幸,南籍大臣必定充满朝堂,对他们来讲难道幸事?”史可法游移道。

——都是东林旧人。

如果福王那一支回南京监国,翻起旧账如何是好?并且到时候必定有小人会凭借福藩,岂不是留下了极大隐患?

——本来玄机在这里!难怪钱牧斋不在这里!

吕大器嘲笑一声,道:“如果真有肃宗灵武之事,姜燕及恐怕也只能言不由衷。”

“道邻且勿烦躁。”高鸿图道:“此论并非我等所倡。”

“先自,”史可法对吕大器好言道,“捕风捉影之事岂可浪言?姜燕及(姜曰广号燕及)随驾南幸,不时有信来,也说是因为北面军情告急,分不出兵来保护圣驾。如果南都有兵。天然能够早日归迎皇上还朝。”

“咳咳,”张慎言轻咳一声,“诸公切莫混合本末。现在要务,是圣上一日不还朝,便一日无人主持大局。不管北面环境如何,立个监国固结民气也是应有之议。”

张慎言微微一笑,旋即落座。

史可法心中一顿,暗道:莫非还真让姚先生说中了?高鸿图怎会有这等妄图!

“南臣中有人群情,要以福王监国。”张慎言谨慎道。

这一个过场走完,史可法暗道姚先生这回失算了,这里在坐的都是东林君子,岂会有那些不臣之论?

高鸿图摆了摆手,道:“也是曲解而至,不必多提。只说面前事。”

史可法暗道,却摇了点头,表示本身没看出来。

史可法又见吕大器在场,上前揖礼相见,然后才与其他几个陪客拱手作礼。

吕大器呵呵一笑:“世人皆觉得我等是东林,但是吕某是四川遂宁人,司马公您是河南祥符人,高公是山东胶州人,藐山先生是山西阳城人。其他诸公也多是北人南来,虽名东林,实非南人。大司马可明白了?”

吕大器晓得刚才本身莽撞了,让史可法曲解,只得跟着骂道:“公然是不臣之论!不当人子!不过,司马公。物议汹汹,皆谓圣天子受人挟持。而之前东宫确有枭雄之姿……”

“谁敢擅立?天然是要具奏天子圣裁。”吕大器道:“只是有人要立福王。这是我等不管如何不能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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