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依老爹,落爷那边来了个高朋,要迟误一会儿工夫,让我们等等再解缆。”一个半大的胡人小子气喘吁吁跑到他跟前,用胡语说道。

说着,她朝胖丫头招招手,“熊大,来这里!”

“这有何难,不过是个女子,我们车队有您的人护着,一起平安然安的,有甚么可担忧的。”巴依谄笑着说道。

他不由得面上更恭敬些,“小人这就叮咛下去,让车队慢些走,免得打搅了朱紫安息。”

“真是难为熊大了,昨早晨瞥见他这副打扮,连肉都吃不下,差点吐出来!这如果到了延州,保准非瘦一圈不成!”容姝一想到胖丫环和假妊妇的组合,又噗嗤笑出声来。

“换!换!换!来人!快给她换!”落爷从速朝车队喊道。

那胖丫环在一旁指手画脚,也不帮手,不断地呼喊那两个小丫环,两人好不轻易把大肚后代人扶了上去,连上马车的时候,腿都在打着颤。

话音一落,就见从背面的马车上,跑下来两个面黄肌瘦的丫环,爬到马车上把带着帷帽的大肚后代人搀了下来。

落爷摆摆手,“那马车是我兄弟专门定做的,颠不坏她,只是……这事儿得格外保密才行,若被那正室晓得,我这兄弟可就要绝后了!”

“这外室……脾气不太好,有些……娇气,趁她没甚么要求的时候,我们就从速赶路,若万一她作起来……就怕迟误时候。归正,这事儿得保密……”说到最后,落爷都有些说不下去。

巴依瞥见车队上飘的旌旗,赶快策马迎了上去,一瞧见落爷,利落地翻身上马见礼,眼神却不住地往车队上打量。

“他个子太高,总不能把腿打折了吧,我只能出此下策,让他穿上裙子,再贴个肚子,便是传出去,也没人会遐想到他头上。再说他身上有伤,多躺躺对身材好嘛!”云初笑着说道。

巴依面上有些惊奇,却也没说甚么,翻身上马,对着火线一声呼喊,车队躁动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温馨地等候着。

马车缓缓动起来,容姝笑得直打跌,她指着云初说道:“你肯定不是在整他?他阿谁肚子……和那对假胸,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哈”

落爷打个哈欠,神采恹恹地说道:“别提了,我都城里的兄弟,置了个外室,没想到让正室晓得了,正室家里是个勋贵,他被逼的没有体例,连夜送到我这里来,托我把她送到延州去。”

巴依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连续串行动,总有种不太妙的感受,等回过神,他赶快朝胖丫环躬身笑了笑,也策着马往落爷的方向奔去。

宝和镇是都城三百里以内,胡商来往补给和货色中转的重镇。

云初等她笑的差未几了,这才开口说道:“趁这会儿没甚么人重视,我们见见父亲他们安排的人吧!”

巴依瞧她这副模样,用力想了想,游移地问道:“不如如许,您如果不嫌弃,如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小夫人……朱紫们向来对我们胡人……有些成见,便是故意人探听您身边的事,也跟您没干系,您看如何?”

一大朝晨,宝和镇的北郊,三四百人的胡商车队束装待发,领头的是个年逾四十的夺目中年男人,他高鼻深目,肤色白净,一把络腮胡把尖长的脸型衬的凶神恶煞普通,来交常常的行人皆不敢侧目。

大街上到处可见各式百般的胡人来交常常,有白布包头的大食人、穿着素净妖娆的胡姬、另有满身乌黑的昆仑奴、另有穿戴回鹘、龟滋、新罗服饰的胡商。

“车队上人多口杂……如果总这么迟误……难保不会有人抱怨两声……如果让外人听了去……”巴依有些不太肯定,这保密工夫究竟能不能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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