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前年平乐侯满门的血还没干,谦王他杀身子还没凉透呢,谁敢对皇位上心?依我看,官家追着秦王佳耦,也不过是做做模样罢了。太子之位,难坐呐……”
“呸!呸!呸!”苏锦泽气红了眼,撸起袖子道:“落爷,咱熟归熟,可不带这么编排人的!你若再这般胡说,就与我去将军府的演武场练一练,我可不让你了!”
苏锦泽看着不远处早已空无一人的宅邸门口,想到刚才阿谁大肚子贵妇,恶寒地抖了抖肩,赶快朝落雨追去。
谁也不敢朝那贵妇多看一眼,恐怕一个冲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从贵妇的穿着打扮和身材上看,应是哪个胡商的家眷。
在他的身后,一个灰衣人恭谨禀报导:“太子殿下,已经查清楚了。这三年间,秦王殿下在南北六省大大小小共置了三十二处宅邸,唯延阳城这一处最大,也住的最久,听王府的下人说,秦王妃最爱边关风景,又与镇国将军府三娘子是手帕交,才会如此。”
贵妇闻声这话,如同被东风拂过似的,周身的寒意顿消,本来还略显生硬的身子,俄然就弱柳扶风般,斜斜倚着奶妈。
她伸出一双与蜡黄的脸,略有些不相称的白净小手,轻揉着贵妇笨拙细弱的腰身,笑吟吟道:“夫人身怀六甲,这一起吃不好睡不好委实辛苦,官人说了,等他返来必会好好‘犒劳’夫人的。”
“话说返来,秦王带着秦王妃游山玩水,那是宠妻,太子跑出来瞎掺杂甚么?提及来太子是国之底子,都到这把春秋了,秦王家的小郡王都周岁了,太子还没结婚,这将来……”
“嘿……晓得的是官家心疼小郡王这独一的嫡孙,不晓得的还觉得秦王佳耦犯下甚么大错了!”
这两人不是别人,恰是苏锦泽和落雨。
“快去抬个软轿来,这一起颠簸,夫人几乎动了胎气,这会儿走不动了呢!”奶妈打扮的女人,憋着笑朝门口站着的一帮管事叮咛道。
大红的灯笼,从城门一起高挂到将军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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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府……阿谁去岁,上阵大杀鬼戎族的容三娘?”太子挑眉问道。
他说着,落拓的负手走出茶馆,走进了边关清冷又诱人的夜色里……
她极快地回身,清了清嗓,求生欲极强地边走边道:“我方才在想商队的事,甚么大肚后代人,我可没瞥见,逛逛走,容姝和容羽还在将军府等我们,大师好不轻易出京聚一聚,彻夜我请你们去喝花酒,不醉不归!”
贵妇见状表情大好,不等软轿抬来,便搭着奶妈的肩膀,走进了宅子里……
贵妇身边的奶妈见状,憋着笑将手里的娃儿交给背面的嬷嬷,亲身上前挽住贵妇的胳膊。
太子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一只商队正缓缓驶入延阳城中。
(全文完)
苏锦泽气得脸都红了,他伸手指下落雨,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
迎在门口的管事们,没想到竟是这么个阵仗,略怔了怔,待反应过来,忙低下头,抢先恐后不要命似的跑回宅子里筹办软轿。
街头巷尾,胡商们纷繁交头接耳,群情着从京里传来的最新八卦。
“你……你……你!”
“传闻了没,小郡王刚过了周岁生辰,秦王和秦王妃就连夜带着儿子又跑了,这回可把官家给气坏了,八百里加急,各处驿站都贴了布告,谁能向官府汇报秦王佳耦的行迹,经查失实,赏白银千两。”
这话听在苏锦泽耳里,不亚于指着鼻子骂他是个兔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