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映照出的另一个身影,分歧于小女娃的活泼调皮,她举止端庄而又一丝不苟,梳着贵妇常有的发簪,珠翠环绕。光阴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陈迹,只是一双美眸却经常透暴露一股女子难有的豪气。她是东离王朝的郡主南宫芷,也是苏家的家主夫人,带给苏家无上光荣的女子。此时她正满脸垂怜的为她独一的女儿梳发。

祁王是由当年天子亲封的同性王,军功赫赫,手握重兵,选了阔别皇城权力纷争的姑苏开府当然也有避嫌之意。祁王开府之喜天然也是姑苏各路人马争相表示的机会,攀住了这一座大树便可青云直上。巧的是淮阳王与苏家比邻而居,一株种在苏家的桔子树竟蜿蜒着树枝伸到了祁府,星星点点的小花缀在枝头,两家人而后还因为这颗树闹出了很多笑话,当然也是后话了。

“月儿怎的如此奸刁?女子一言一行皆要有规有矩,娘亲像你这般的时候早已经熟读了女规女戒。本日是祁王迁府大喜,待会前去道贺时可不能这么胡来了。”说话间,一个工致的双环髻已经梳好,再添上一件红底白梅的小袄,活生生像是过年拜寿的喜庆娃娃。

姑苏城,春,杨柳依依黄鹂啼。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啊?月儿不想梳发。”一个粉嘟嘟的女娃正对着铜镜中不竭窜改的发型如是说,弯弯的柳月眉下,一对乌黑的眼睛提溜溜的转着仿佛能滴出水来,圆圆的面庞挂着俏生生的一层嫩粉色,独一粉碎了这幅斑斓脸庞的倒是她因为稠密的青丝被不竭拉扯的痛感而作出的各种希奇古怪的神采。

平江河上南南北北来往的商贩船来船往,河堤旁错落有致的白墙黛瓦是姑苏达官朱紫的宅院,苏家便是此中的俊彦。

南宫芷牵起女儿肉乎乎的小手款步前行,绯色的裙裾层层叠叠,织锦修成的腰封配上一个碧色的玉环,走起路来另有撞击收回的叮当响声,再系上绣着华贵牡丹的狐裘披风逶迤出曼妙的弧度,恰是时下各家夫人风行的打扮,衬得南宫芷和顺的脸旁多了几分贵气。

“爹爹!”苏离月奶声奶气的向不远处站立的中年男人呼喊,虽是贩子,却带着一股白面墨客的书卷子气,狭长的丹凤透着夺目,虽不至于俊美但也魄力实足。那是苏家的顶梁柱,现任的家主苏哲。但一当他瞥见小小圆圆的女儿,纵使是有多少的夺目算计也都化作了绕指柔。“哎呦,又重了,走吧”他一把抱腾飞扑而来的一团,牵上嫡妻,一家三口带着小厮丫环和和美美出门了。

苏氏与姑苏齐名,也与这座城一同崛起。靠着丝织仿造起家,他们的布庄遍及大江南北。曾经的家主夫人以一手冷傲四方的绣花绝技博得了天下第一绣庄的名号到了这一代,他们已是光荣加身的皇商,从千千万万的卑贱贩子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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