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伸脱手来,慈爱的搂住杨若兰的肩膀。
然后屁股一扭,端起地上一只脏兮兮的盆,去了后院刷洗去了。
杨若晴随即大声拥戴:“爹说的没错,兰儿姐,你也甭难过了。”
“嗨,我们家做了这么多糖,我长这么大,都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糖呢,让我多吃几块又咋滴呢?”
杨若晴直接打趣:“四婶,还是换人去看吧,我怕你比那猫还要短长!”
杨华林浑身一震,内心闪过一抹欣喜。
杨若晴道:“谁都能去,就你不能去。大妈,你去看猫呗!”
“就不能再包涵一回?她毕竟是福儿的娘,福儿毕竟是你的亲弟弟呀!”
一锅锅香苦涩甜的芝麻糖,爆米糖,花生糖,轮番着出了锅。
见状,杨华忠道:“今个做的是过年的糖,预示着来年咱一大师子都要甜甜美蜜的。”
“今后碰到合适的,还得寻个好男人嫁了,生儿养女,热热烈闹的,你娘她地府之下也能安眠了。”孙氏又道。
刘氏嘴巴里包了满嘴,手里还抓着几块,口袋里难保另有。
老杨头道:“事已至此,咱就随了兰丫头吧,今后,各房能帮就多帮一把他们二房。”
多多益善。
在这个大师庭里,说到底,辈分当然首要。
听到这话,杨若兰望向杨若晴,打动得说不出话来。
杨若晴怀了身子,熬不了夜,也早早回了屋子。
这边,孙氏也来到了杨若兰的身边。
“亲弟弟?”杨若兰笑得眼泪都将近出来了。
杨若兰再次点头,扑到了孙氏怀里。
“老杨家二房,今后就是我和柏小子了,你,带着福儿搬出去,入赘钱氏那边吧,今后咱老死不相来往了!”
刘氏看到杨若晴的这个态度,也不好再犟嘴。
“啥话我都不想再说了,我的亲娘,已经长眠在后山。”
福儿娘是装傻的?
“我的亲弟弟,永久只要柏小子一个。”
这边,老杨头他们也都长出了一口气。
钱氏却还是吃吃的笑,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盯着杨华林瞅。
这些糖,是腊月给祖人烧香的祭品,是献给灶神爷的供品。
是除夕夜里,孩子们的零嘴,是正月里走亲探友,接待来宾的小吃。
“怕猫去偷,还是我留在饭堂看着吧!”
“柏小子去上学,免一年的学费和食宿费。”
而此时,在村那头的小院子里,杨华林正在给钱氏洗脸。
“哈哈哈……”
望着家徒四壁的屋子,杨华林懊丧的道。
用的是庞大的筛子,用来晒棉花的那种大筛子,摆在那边估计都有两三个平方大。
看着面前这个疯疯傻傻的女人,杨华林斗大如牛。
灶房里,看着刘氏分开的身影,老杨头感慨了声。
他转过身来抱住她,一看,还是那副傻样儿。
五房的糖,全都做好了。
一双手,去扯杨华林的裤子,塞出来,抓住了泥鳅。
这一回,眼泪还是忍不住要下来,倒是感激的泪,欣喜的泪。
“大师伙儿都甭耷拉着个脸,打起精力来。甭管碰到啥,咱这么多人,都要抱团在一块儿,因为咱是一家人!”他道。
他分开的时候,第一锅芝麻糖刚好起锅。
现在的杨若兰,再也不涂脂抹粉了。
老杨头摆摆手,杨华忠他们这些爷们从速忙活起来。
灶房里另有一摊子事要做呢,刘氏就想偷懒,还馋嘴,杨若晴果断不能放纵她。
孙氏有些顾恤,声音却带着一丝责备。
世人的表情却都很降落,也没那心机去吃糖。
“现在她疯了,这个事儿,咱都不管了,今后啥造化,由着你们二哥去措置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