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车厢里没有说话的声响,只要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杨若晴点点头,伸手揽过辰儿:“来,靠到娘身上眯一会儿,养养神,比及了县城我喊你。”
或许,这就是来自母亲的气味和暖和,是孕育他的故乡,是襁褓中那让他结壮的感受。
但骆家的堂屋里,倒是灯火透明,人头攒动。
听到杨若晴的问,辰儿再次笑了笑,目光中都是暖和缓宠溺:“我喜好跟mm说话,她欢畅,我也欢畅。”
娘身上暖和的很,也很柔嫩,淡淡的香味儿缭绕他的鼻息。
但当他真的挨近过来,并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种说不上来的亲热的感受,让他感觉非常的心安和舒畅。
但是骆铁匠跟杨华忠却一向凑在一块儿抽旱烟,喝着茶,拉着家常,会商着这一起上的状况。
这么快就能睡着,可见昨夜骆宝宝那丫头缠着他必定说了彻夜的话。
内里出了日头,阳光亮媚,明显正处晌午,恰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
照着他的脾气,大氅一裹便完事了,那里这么娇气了?寒天行军兵戈的时候,还穿戴冰冷的铠甲呢,还是赶路赶得满头热汗。
辰儿便收了返来,坐在一旁斯斯文文的喝水。
仿佛一只老母鸡将小鸡崽子紧紧护在本身的翅膀底下似的……
比如路上应当有冻土,车轮子会有点打滑,得行慢点。
瞧见骆风棠赶着马车过来,立马就有人过来策应。
明显一个个这么冷的天起这么大早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都是为了给辰儿送行。
听着马车轮子有节拍的声响,感受着车厢内母子间这份可贵的靠近和温馨,杨若晴也闭上了眼,幸运的打着盹儿……
他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尽量让马车行驶得更加的平整,好让车厢内的娘俩能够舒舒畅服的打盹儿……
这个时候,内里滴水成冰,北风跟冰刀子似的,割得人的脸颊和手指头生涩的疼。
实在他不敢说,昨夜不止说了大半宿,而是说了将近彻夜的话……
“晴儿,辰儿,醒一醒,咱到了。”
又或者通往东海那边的大河里的河水应当结冰了,这行船得一起破冰啥啥的……
吃过了早餐,东方才暴露一丝淡淡的晨光。
骆风棠把马车停在路边,扭头问杨若晴:“晴儿,咱是直接去船埠送辰儿上船?还是先去徐大哥家吃晌午餐再走?”
“昨夜没睡好?”杨若晴体贴的问道。
杨若晴将视野落在辰儿的身上:“儿子,你来决定,如果饿了,咱就去你徐大伯家吃晌午餐,下午再上船。”
他感受本身像一只过冬的大黑熊。
感受着肩膀上辰儿的呼吸垂垂绵长,杨若晴晓得这孩子睡着了。
杨若晴欣喜的看了辰儿一眼,接过来喝了一口。
辰儿本来想说不要,这当口又打了个呵欠。
辰儿又伸到车帘子那边,号召骆风棠也喝一口。
拓跋娴,孙氏,王翠莲几个全都围着辰儿,叮咛这叮咛那,孙氏还煮了热鸡蛋往辰儿怀里塞,让他路上饿了吃。
拓跋娴把那串她在佛前诵经时候戴的手串交给辰儿,王翠莲则是说着吉利的话……
好不轻易上了马车,告别了身后通衢边这一双双送行的目光,骆风棠和杨若晴赶着马车送辰儿前去县城。
马车在前去望海县城的官道上四平八稳的行驶着……
杨若晴则把车厢帘子挑开一些,看了眼内里。
不知不觉他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如果说辰儿本来靠到杨若晴肩膀上,只是看到杨若晴这巴望跟他靠近的眼神而不忍回绝。
骆铁匠,王翠莲,拓跋娴,另有杨华忠和孙氏他们全都过来为辰儿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