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斯？”
李婉躲在门口，悄悄地察看着，神采仿佛扬起一抹对劲的笑容，方才丫环跳下水去救郑燕的时候，衣裳早就被扯得乱七八糟，看上去还真像是跟人扭打过，刚才李婉还特地叮嘱，让丫环们不要碰郑燕，为的就是让御史大人瞥见这一幕。
“是谁？”御史大人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有些浑浊的眼中发作出浓烈的气愤与痛心，老年丧子，焉能不痛？郑燕固然是女子，却也是他们郑家独一的血脉后代，可说是当作儿子在养，只想着将来能找个上门半子，过个安生日子，没想到，人就这么俄然没了，可想而知御史大人现在的表情。
想了想，撇过甚去，眼神微闪，“事情详细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到燕儿mm的呼救声后，我赶紧赶去，恰好瞧见世子妃跌坐在船面上，一脸惶恐失措，我原觉得是燕儿mm获咎了世子妃，以是才……”
最后画舫上只剩下李婉另有郑燕冰冷的尸身，李婉一手垂落，一手紧攥着胸口的襟带，低垂的眸子里尽是仇恨与怨毒，凭甚么她们一个个都那么好命，有人护着，凭甚么？一个不过是仗着公主的身份，一个不过是运气好，她们哪一点比得上本身？
“荣王府？世子妃？好……好啊，好一个强权繁华，当真是欺我郑家无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咳咳咳……”
李婉神采俄然暴露几分难色，双眸带泪，泫然欲滴，一副想说又怕获咎人的模样，当下御史大人目光一暗，低声道：“李蜜斯但讲无妨，我郑克师还未怕过谁，君子犯法且当与百姓同罪，你说！
李婉神采一僵，随即强作欢笑，赶紧解释，“公主……臣女并非是这个意义……”
“恩！”季繁华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锦帕捂着嘴，低低笑了。
不一会儿，闻讯赶来的御史大人风风火火的上了画舫，身后跟着几个侍从，一上来便看到顶风而立的李婉，吃紧问道：“燕儿呢？”
御史大人只感觉面前发晕，从郑燕大要上各种迹象看来，十有八九是被人害死的，大手抚了抚额，闭眼后展开，“李蜜斯乃是王谢以后，平常又与小女是闺中老友，你的话，我信，你说……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女儿？”
李婉咬了咬唇，蓦地昂首，“燕儿mm与我自非常要好，现在看着燕儿mm成了这般模样，我非常肉痛，只是……”
李婉看着御史大人神采焦心，神采模糊有些发紫，仿佛是遭到了惊吓，当下不由假装抹了抹泪，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郑大人要节哀，燕儿mm她，她在内里！”说着，顺势指了指阁楼的方向。
二人对持着，互不相让，百里晚心下一阵不悦，整了整神采，秀眉轻瞥，看着李婉，言道：“好了，你先罢休，如果御史大人有何题目，便进宫来问本宫好了，本宫定然照实答复，毫不掩蔽一分，如此，你可放心？”
“是是！”丫环赶紧回声，挥手叮咛着其他的丫环帮手抬起郑燕，往阁楼内走去。
身后的丫环怯懦的喊了一声，打断了李婉的思路，李婉不由心头一怒，没好气道：“甚么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荷花池边，青苍翠绿的竹屋鹄立着，嫩青的荷叶被清风吹起一阵波浪，连绵起伏，不经意间，暴露几个掩蔽在荷叶底下的粉色花骨朵儿。
百里晚转头看了一眼李婉，脸上虽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却非常疏离，顺势将目光转向李婉抓着季繁华的那只手，李婉一惊，赶紧松开。
“感谢公主！”
郑克师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充满血丝，怒极攻心猛地咳嗽了起来，李婉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很轻易叫人曲解，更何况郑克师是在这中气愤与肉痛交集的状况中，那里另有甚么沉着，只是一昧的以为季繁华就是阿谁推郑燕下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