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有鱼一怔,游移说,“如此一来,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说罢无法地摇了点头,接着道,“秦操自知得不到不死灵,便派人暗害,果然卑鄙。”

“小忧…你……”萧肃轻叹了口气,喉头一甜,顿觉面前一黑。他身子一斜,直直地撞到了身边的小圆桌上。

卢有鱼吃惊地“哦?”了一声。

忽地一缕轻风掠过。

那莫同忆怔了怔,面庞极其蕉萃,敛眸不语,但闻跪地女子持续说道,“小忧她不是甚么妖女,师叔你带她这么多年,莫非内心还不清楚吗……”

是不轻易。

晋柳儿身躯一震,几乎洒了手里汤羹,忙硬塞到无忧手里,嗔道,“你瞎想甚么呢!莫师叔与你情同母女,怎会下此狠手。”佯翻了一个白眼。

可晋柳儿恰好不给他踌躇的机遇。

万籁俱寂。

楼啸天冷哼一声,顷刻睁眼,眸如寒电,道,“秦操老儿巴不得我把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无忧身躯一震,一把推开他,满面堂皇。

话音一落,男人身躯倏尔一滞。

浣溪别苑。

无忧“唰”地钻回了被子里,整张脸都埋了出来。

莫同忆神采凝重地谛视着床上昏睡的人儿,沉默很久。终究,像是做出了甚么决定,只见她眼神一凛,一个抬手,指尖氤氲着刺目白光,当下暗自一声低喝将那指尖白光劈向床上人儿的天灵盖!

一阵强过一阵的刺痛。

说罢一声极藐小的“吱呀”之音。

“牧渔之城与不夜城交界北海,师父还在的时候,曾想使其归顺不夜城,”楼啸天顿了顿,接着道,“信奉北海龙神的蛮民,不肯投降,苦苦抵挡多年。师父干脆不管,就在交界处设了一十八镇,防其奇袭。”

当下无忧只见床边嬉皮笑容的女子一溜烟撒腿去开了房门,顺势而望,顿时吃惊不已。

殊不知方才连续串行动尽皆落到了门口女子的视线里。

还是不改透明灯火的配房内。

门关了。

“牧渔蛮民,水性极佳,皮肤乌黑,五官高耸,不比凡人。”楼啸天眼神忽而飘远,沉声道,“信奉北海龙神的蛮民,身上或多或少会有些龙纹刺身。”

“哎呀,扭扭捏捏地真烦!”

一人倚床低头不语,一人长身而立不语。

呆滞的三人。

蓦地发笑的女子。

仿佛有人拿着无数小针在狠狠地扎向她的心脏。

“咳咳!!”晋柳儿叩了下门干咳了几声,见状脸红道,“阿谁,大师兄,半个时候到了啊,小忧她该歇息了,有甚么事明天再说吧。”

灯火透明的配房内。

“牧渔之城?”卢有鱼反问道,“牧渔之城远在北海,他秦操投奔牧渔之城何为?”

晋柳儿眉头一皱,不觉拈起那枯花,心说这时节怎会有花……她抚摩着似刚枯萎的花瓣,忽觉指腹有一种沙沙的触感,定睛往那花瓣上一瞧,不由失声惊呼道,“血,血岩粉!!!……”

无忧强忍着泪意,周身一股轻柔的温热,但是她的身子,却僵如石像。

他却将她越抱越紧,像要将她揉碎。

但是天底下,到底又有多少件轻易的事。

“大师兄,你可曾喜好过人?”

“是不是对人好,就是喜好?是不是……体贴你,就是喜好?是不是……”声音逐步小了下去。

无忧眼眶发红,将碗里汤羹仰脸一饮而尽,定定地谛视着床边满面体贴的女子,哽咽道,“柳儿……”

萧肃眼底一黯,朝门口的晋柳儿点头表示了一下,随即迈步。

“大师兄……找我何事?”似是不想在这份喧闹里压抑,床上人儿迎视着男人庞大的眸光,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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