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眉头一皱,脸颊倏尔滑下一滴汗珠,咽了咽唾沫,说,“禀告掌门,弟子祝乃星,系莫家……”话未说完,不知谁干咳了一声,那“祝乃星”顿觉难堪,欲言又止。
“是!!……谨遵掌门号令。”
失了光芒,大殿里的暗淡,俄然叫人有些不适应。
那无极呷了口冷茶,满面若无其事。
“真人前次说想要看看不夜城四族各自所长,长辈前些日子挑了几个弟子略微筹办了一下。”
“楼掌门,别来无恙啊!”
不知谁干咳了一声。
“莫师叔既然不来,你就替他舞鞭。”楼心月淡淡一句,殊不知那“祝乃星”吓得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是日晌午,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十二夜宫。
那无极真人亦笑了笑,没有说话。说话的,是方才大展拳脚的年擎铁。
楼心月目不转睛地谛视着石阶上愈靠愈近的几人,嘴角忽而浮了一抹浅笑。
静得压抑。
已见春日,却无春日气味。
那范平漪等人应了一声,随即灰溜溜地离了大殿。他们拜别的时候,大殿之门,亦被悄悄掩上。倾泻的骄阳暖阳,一霎间被遥遥隔绝开来。
那范平漪心下一惊,满头大汗。心说好强的内力!然未待他反应过来,他抵在胸前的剑回声“啪”得断成两截,一时候人倒剑落,大殿重又规复喧闹。
“真人过奖。”楼心月又作一揖,顺势将手收回,侧身让路,对着众弟子道,“带无极真人往正殿去。”
“开端吧。”楼心月放下茶碗,淡淡道。
“万符道已毁,太极八卦阵业已破,九尾妖狐不知所踪。真人半年来出入不夜城,想来比我清查得都清楚。”
出奇地,楼心月摇了点头。
然不待祝乃星扒开疑云,那无极真人倏尔鼓掌大赞,连连点头。
“我听闻这‘不死灵’的出处啊,乃一与世隔断之地,”那无极真人顿了顿,持续说,“无法我几次在不夜城里寻觅那‘与世隔断之地’,却频频碰鼻,求而不得……”
他听罢点了点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半年前一战,五族中已然分了好歹。”楼心月端起茶碗,淡淡地呷了一口,仿佛甚么事都没产生过普通,道,“若不将残余浮沫剔去,再好的茶汤,亦浑浊晦涩,难登风雅之堂。”说罢漫不经心肠用茶盖抹了抹茶碗,又饮了一口。
那无极真人“嘿嘿”一笑,说,“楼掌门可否为我指条通往不老山的明路?或者掌门……亦可随我们同业,自是再好不过。”
当下有一弟子迈出人群,神采诚心,回道,“禀告掌门,老城主克日来悉心保养,癫狂症状业减轻了很多。”
被薄云掩住的艳阳,不知何时露了开来。光芒万丈,暖意洋洋地晖映到氛围沉闷的正殿里时,楼心月乃至能闻声有人松了口气。
话音一落,世人纷繁面面相觑。
“四族本日表示之人,切勿失了寒水门的脸面。”
那祝乃星听罢皱了皱眉,看了看殿下狼狈起家的那人,又看了看身边面如土色的两人,内心一番踌躇,想了再想,说,“掌门,我们莫家的软鞭还未……”
那祝乃星看得目不转睛,刚要大呼一声“好!!”,但觉袖口一紧,中间罗吿挤眉弄眼,意义像是……
“秦家剑法耍得再都雅,也不过是绣花枕头。”那年擎铁哼了一声,神采似不费吹灰之力普通,一声大喝,震得整间大殿彻耳轰鸣。
那范平漪刚要作揖,但觉劈脸盖脸一阵强风!忙横剑抵挡,亦不敢掉以轻心。
忽地,有另一人翩然落至世人前,一袭斑斓华裳,随轻风婉转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