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为体味你身上的东西。”
“如何？有苦衷？”那无眠倏尔回神，迷惑地瞅着身边男人。
话音一落，他顿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便又狠恶地咳嗽了起来。心想你今后大抵想吃也吃不到了……嘴上却哼道，“就你如许说话，还希冀我谅解你？”
“若师父活着的话……”
“朝都？”那苏纶信皱了皱眉，眸光一闪，道，“莫不是为了杀鬼大宴的事？”
中原，朝都。
“行了，人都死了，你报歉有甚么用？不幸兮兮的……”
“有所耳闻。”出奇地，那苏纶信没有一丝惊奇神采，神采非常平和，“师叔既提此事，想必慈悲师太来信，亦是相干了？”
碧山七脉，层峦叠翠。
戒律堂内，只要一佝偻背影，显得格外冷寂。
“奇了怪了，”那玄真子与无眠同路，沿着通天大道边走边说，“师姐，这好事如何都凑一堆了？”
幽幽地一声感喟。
他苏纶信苦衷重重地安步通天，已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你何时杀了乌小七？”他猜疑道，“亏你想得出来假扮他。”
然另二人的目光，倒是迟迟盯着不肯移开。
幽幽地一声感喟。
“我假扮乌小七，让天下人比赛不死灵。能解之，我幸。若不能解之……“她顿了顿，苦笑道，“那便是我命里有这一劫，师父切勿自责不能帮我。我只求余生再无所拘束，哪怕长生永久流落无依。”
就如许谛视着蒸腾在日光下的雾气环绕山颠，很久，很久……
那无相点了点头，回身落座，闭目合袖，说，“杀鬼大宴惊现《天残卷》，你可知？”
那无眠望着通天大道旁虚无缥缈的雾气，失神道，“本来我还在想是否要去啼红寺一趟，将《天残卷》的来龙去脉向那慈悲问个明白。但现在看来，人家恐怕正等着我们呢……”
“师姐，师兄这平生都馈送仙道，却没不足你一分一毫，苦了你了……”那玄真子怔怔地盯着面前女子，但觉其姿容十几年如一日地明丽动听，心下一番踌躇，欲言又止。
“师侄寻觅多日，未果，恐怕要耗上一段时候了。”
“我还没老练当你爹吧……”
无呼应了声，问，“你清查的事如何了？”
“哎哎，师兄，你说这玉虚峰上会不会闹鬼啊……”
“师叔。”
话说无相称人在戒律堂内如此这般地参议了一天一夜，忽得弟子来报，说莽苍堆栈吕掌柜的被鬼煞道歹人蓄意行刺，出殡之日，特请昔日老友赴莽苍记念，以壮正道阵容，灭邪派威风……
刚巧此时，通天大道上刚暴露一人影，与无眠二人相对而走。
青色衣衫，青衣弟子。
那无眠听罢点了点头，平和道，“那你快去吧，别迟误了。”
通天大道上，向来不乏猜想之语。他苏纶信平时听得太多，也就不敷为奇了。
“唉……”
人来人往，仿佛甚么都未曾产生。
那苏纶信笑道，“无相师叔差人唤我去戒律堂，说有要事叮咛。”
这回感喟的却不是她无眠了。
…………
“你这是去哪？”无眠随口问道。
话音一落，那无眠身躯一颤，眼眶俄然泛红。
“你记不记得师父我给你做的那顿饭？”他笑问道，眼神蕉萃至极。
“但是我大半夜的老闻声些哭咽的声音……都几宿没睡过好觉了……”
“如许啊……”
“大娘可否把饭菜给我热一热？”
凌晨的通天大道，逐步鼓起了火食。
他苏纶信拍门的时候，身边刚好闪过两个青衣人影。
当下二人一起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