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赐顿时对龙断事道：“好啦，三位旁审官已经做了决定，两位大人同意先审辅国公，龙断事，升堂吧！”
“是是，只是疑犯，尚不决案！”
朱高煦本待回嘴，随即却笑了一声，利落地说道：“兄长说的是，杨旭既未科罪，便仍然是国公的身份，理该有个坐位。”
杨旭上了堂却不跪下，连纪贺那作人证的亲兵都跪下了，他却站在那边。龙飞只当没见，咳嗽一声道：“辅……杨旭，本官奉圣谕，审理……”
陈瑛窒了一窒，忽又想起吕宋岛的大抵位置，不由冷嘲笑道：“这倒是下官孤陋寡闻了，受教。不过下官还想就教就教，吕宋国偏于南海，贡道会是杭州么？”
吕明之理直气壮地扭头唤道：“雷管家，将我们的勘合给老爷们！”
吕明之对答如流，当即说道：“不敢有瞒老爷，我们吕宋国的贡道确切是福州，但是因为倭人现在到处流窜，频繁劫夺往福州去的海船，南海悍贼陈祖义也趁机派海盗船北上，在福州一带外海打劫商船，迫不得已，我们才绕道北上，谁想海盗和倭寇是避畴昔了，却被官兵拦个正着，强指我等为匪！”
他还没有说完，吕明之一声凄嚎，跪爬上前几步，大声嚷道：“冤枉！冤枉啊老爷！我们但是良民！是营私守法的商船，是堂堂正正和大明做买卖的商船呐！我们底子不熟谙甚么辅国公，也不是私运商船，我们好端端地行在海上，就被大明的海军抓来，屈打成招，硬逼我们承认是私运商船，又逼我们承认受了甚么辅国公庇护，我甚么也不晓得啊大老爷！”
郑赐从洪武朝时就是京官，对这方面的事儿却比较体味，他皮笑肉不笑地对陈瑛道：“都御使大人，吕宋对我大明景仰钦服，非常恭驯，甚得太祖高天子欢乐，以是对吕宋的朝贡，规定的是‘无按期’！”
这等举止，可有点鄙视公堂了，龙飞还是装不见，咳嗽一声，扬声说道：“杨旭，今有太仓卫官兵，领受双屿岛时，劫获吕宋私运商船一艘，船长自言，乃是受了你的庇护，若所言失实，便是‘通番’大罪，现现在有人证、物证……”
两位皇子都点了头，龙飞忙不迭道：“来人啊！快给辅国公搬个座儿来！”
朱高煦坐在这面，已经不忍卒睹了。审杨旭，底子就是一出演出，为杨旭洗刷明净的演出。朱高煦已经心知肚明，题目是的亲信还不晓得，还在为了一场必定不成能的战役竭尽尽力，他这位主帅坐在上边内心真不是滋味儿。
朱高炽浅笑道：“杨旭可已定了罪么？”
陈瑛惊奇不定，俄然又问：“既然你说是朝贡而来，可有勘合？”
杨旭、吕明之及其管事、下人，太仓卫批示纪贺部下发明帐本的职员，以及从船上剿获的货色也拿了部分来充作证物，全都摆上堂来。
陈瑛此人生性刻薄，偏要逼他表态，便道：“那总不能两桩案子的人犯带上来一起审吧。你我三人乃是旁审，两位殿下既然各执己见，龙断事又委决不下，你我三人便该有所表示才对！”
他一面说，一面解开油纸包，从里边拿出一份勘合，抖抖索索地递上去，中间那纪贺的亲信小校眼睛都瞪圆了：“在岛上拿下这群人的时候，已经把他们里里外外搜索了个遍，送到刑部大牢以后，刑部的牢头儿必定还要全面搜检一番，如何能够还给他留下这么一份东西？真他娘的见了鬼了！”
“既然如此，那杨旭现在就仍然是一等公爵，朝廷重臣。是否该赐个座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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