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丹。”
赵胤居高临下,双眼如一潭冷冽秋水,通俗得看不穿。俄然,他掌心一握,铮一声,收刀入鞘。
“大人,我都说清楚了,解药呢?”
“你思疑我。”赵胤说。
她想到了娴娘,把娴娘对她的豪情照搬了过来,
时雍看他面色冷酷,又莞尔一笑,“不过,现在不思疑了。”
只是,赵胤脸上不见半分动容,定定看她半晌,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不知是甚么东西的丹药,递给她。
公然刀架脖子上轻易冲破底线……
“……”
“那日问你,为何不说实话?”
“大人,我是来……”
至心是假的,药倒是真的呀。
时雍瞪着他,脖子上的血管都胀露了出来,赵胤却慵懒地眯起眼,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一点一点刮过她的下巴和脖子,仿佛随时都能够掐死她的模样,呼吸清浅说话刺激,挠得她又惊又怕,又酸又麻。
“……”时雍干呕不止。
这京师城里,有甚么事情是他不晓得的吗?
时雍哪敢随便吃乱七八糟的药?
“表白你对本座的至心。”
“虔诚药,实话药,听话药。”
时雍被迫咽下,
说着,她眼盯绣春刀,手伸到腰间,解下早已戴旧的荷包,摊在手心,“大人你看……”
“嗯。”
时雍内心谩骂,伸手抠向喉咙。
时雍不知如何作答,干脆沮丧地放弃了眼一闭,一副任凭措置的模样。
做好事当场被逮到,哪怕是时雍也没法平静。
“本座耐烦未几。从灭门案幸存者到夜入乌家班,再潜到诏狱。宋阿拾,你身上到底藏着甚么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