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扶舟看看她,又看向赵胤,似笑非笑。

时雍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

转眼,绣春刀已逼近面前。

时雍低低一喝:“教唆!侯爷别听他,我没事。”

但见熔浆点点的废墟上,一抹亮眼的白光忽地闪过,那黄沙活动的“巨型沙漏”俄然暴开。流沙伸展而出,如决堤的海水奔腾而至,速率快得惊人,将火红的熔浆一朵一朵埋葬。

几近眨眼间,那激流般喷涌而出的黄沙就将她半个身子埋葬入内。

这道呼喊变了调。

石壁潮湿发热,烙得她后背滚烫,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底子没有精力同白马扶舟来较量嘴劲……

“铮”地一声,赵胤收回绣春刀,冷然直视。

话未落下,他的手已扶在腰间的剑柄上。

他不像。

赵胤面若冰霜,“无耻之尤!”

如同掉入池沼圈套,越是挣扎,越是下沉。

时雍站立的石壁,离阿谁“巨型沙漏”比来,流沙一来,最早遭殃的就是她。

若说邪君会假扮白马扶舟出来行恶,时雍完整信赖。

赵胤黑衣似墨,绣春刀如冰冷流光,一个腾空如蛟龙出海,将六合劈开辟出绝杀的银光。

“阿拾,别怕。”

“二十个回合!”

东厂厂督和锦衣卫批示使,两个男人在外都没有多好的名声,世人提到他们,老是会与“凶险、殛毙、残暴、冷血、心狠手辣”这些词联络起来。大家皆知他们技艺高强,可真正看过他们脱手的未几,看过他们相互厮杀的人就更少了。

“公然是非不分。幸亏我帮你说话。”

绣春刀一划,凌厉的刀光卷腾飞石,破空而去。

但是,若说白马扶舟就是邪君,时雍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思疑。

赵胤冰脸看他,“拔剑!”

铮!

她眼睛半合,对心底的判定又有一丝扭捏。

一只手缓慢抓住了她。

“阿拾!”

又一次从赵胤刀芒下激撤而退,白马扶舟挽剑而立,低低笑问赵胤。

白马扶舟面色一变。

赵胤盯着他的眼睛,手持绣春刀,凌然扼守,语气安静地说道:

“阿拾抓紧。”赵胤拉住时雍,身子同她一起下沉。

“三十个回合!”

时雍皱眉,抿唇不语。

时雍微微撇嘴,没有说话。

赵胤侧目看她一眼,眼神微带体贴,但一言未发。

他的脸转向时雍,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眸底光芒微炽。

“三十个回合不分伯仲,多数督还要打下去吗?”

白马扶舟白衣飘飘,身姿柔而轻巧,在赵胤速率极快的刺目刀光里,飘若轻风,仿佛与剑气合二为一,险险化开缠身的杀着……

“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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