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昏黄醉眼,含混地问:“姨母想问甚么……何必游移?你问,阿拾便答。”
不过,不傻也得装傻。
这时,时雍和赵胤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宝音收回视野,便朝他们瞧了过来。
宝音笑了笑,表示何姑姑去给时雍筹办醒酒的温水,然后抬高了声音,盯住她道:
宝音欣喜地看她一眼,又转向沉默的赵胤,当真隧道:“臭小子,我这便把阿拾交给你了。要对她好,知不晓得?”
陈红玉略带难堪,毕竟她曾经有一个身份是“楚王妃”。
时雍呵呵地笑,摆手装傻,“我哪有她那么大的本领?姨母快别再吓我了。”
该来的,总算来了么?
时雍内心格登一下。
白马扶舟却仿佛听出来了,将手中酒杯放下,似笑非笑地抗议。
她在前,赵胤在后,一对碧人非常班配,符合夸姣。
特别现在,她感觉本身不配。
“姨母,你们在说甚么这么高兴呢?”
时雍抬起眼,看着她。
时雍一怔,看她半是打趣半当真的模样,从速上前福了福身,笑吟吟隧道:“恭喜姨母,道贺姨母,不知是哪位姐妹这么好运?”
宝音觉得她在害臊,笑了笑,便让她归去入坐。
“红玉求之不得。”
宝音也跟着笑了起来,将她面前的酒杯拿开。
时雍但笑不语。
陈红玉从没叫过母亲,嘴巴嗫嚅一下,有点叫不出口。
时雍默了默,撑着太阳穴点头,“不信。”
歌舞齐上,世人说谈笑笑,好不欢乐。
陈红玉看了一眼陈萧,“这个,要征得家兄同意。”
“阿拾是个利落人。”
陈萧笑了起来。
“不成再饮,等会醉大了,阿胤该找我费事了。”
宝音表示何姑姑拿了酒壶过来,亲身接过为时雍再满上一杯。
“明日别过,阿拾你要好好照顾你的母亲。有空多去陪陪她。”
“姨母,我不能再喝了。”时雍撑着太阳穴,笑着朝宝音告饶:“等你从哈拉和林返来,我再好好陪你。可好?”
她一句话胜利将世人的视野拉了过来。
宝音点点头,又让侍从给世人杯盏里斟满了酒水,由她发起,同饮一杯。
宝音天然明白女人家的心机,没有逼她,而是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畅怀地笑道:“不急。等哈拉和林返来,母亲给你找一个好儿郎,许一门好婚事,等送你出嫁时再改口,也好。”
时雍记得何姑姑的叮咛,一得闲便坐到宝音的身边去,陪她喝酒说话。没有想到,宝音的酒量非常了得,不知不觉中,她还没有安抚到别人,本身竟是多喝了几杯,满脸通红,略带微醺。
宝音笑着瞄他一眼:“你这类浑小子那里晓得体贴人?别看本宫一把年龄了,这颗心还没老呢,只要小女人能明白本宫的少女心。你啊,靠边去。”
“阿拾。有句话,姨母想问你好久了。”
陈红玉低下头,眼皮微微颤抖,内心说不出的发慌。
本与宝音是平辈之人,俄然就成了她的“女儿”,她实在有些难为情,怕人家说三道四。
陈萧朗声道:“小妹恶劣,怕打搅了长公主清净。”
宴到酣处,北狄还为南晏的高朋筹办了节目。
时雍莞尔,再次仰起脖子,将酒一饮而尽。
时雍莞尔,“阿拾免得。”
“姨母是指我在三生崖上说的那些话么?”
时雍拽着赵胤进入广场,就听到“少女心”这个词,不由笑看宝音一眼。
宝音打量着她,看了半晌,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