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扶舟反唇相讥,“那何人的话能做数?”
赵胤没有答复,也没有转头。
“不知。我一个卧榻养病的人,那里能猜度多数督的心机?”
白马扶舟愣了愣,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赵胤嗯声,“做得好。”
谢放和辛二紧跟厥后出来,赵胤又详细扣问了觉远的环境,然后跨上马背,“回府。”
赵胤看一眼。
“咳咳――咳咳咳――”
来的人是辛二,他皱眉。
白马扶舟勾起嘴角,眯起眼看着他的背影。
“为免厂督屈打成招,本座已派人去庆寿寺接觉远法师入京了。”
白马扶舟的咳嗽声突破了沉寂。
“多数督说得可真是客气。”
赵胤面无神采。
纱帐吊挂,无风而动,大着肚子的秋莲在中间嘤嘤哭啼,一遍一遍叫着“王爷”,床上的人都没有动静。
辛二眼皮微垂,小声道:“部属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是从庆寿寺里找出来的。满满几大车,满是银霜天果和紫阳冥花。”
侍卫回声,低下头退到两侧,宋慕漓更是亲身出来相迎,朝赵胤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马扶舟一愣,却见赵胤将两只胳膊同慢条斯理地放在椅子扶手上,神采淡淡地看着他。
白马扶舟轻笑,“证据确实,觉远这老秃驴狡赖不了。”
半晌,摆了摆手。
高檐碧瓦,明窗小几,暮秋的黄叶铺了一层又一层,打扫的人怠惰,倒显出几分诗情画意。
“这是挑衅?”
宋慕漓和祁林略微一顿,“是。”
“……你来了?”
稍顿一下,他又委宛一笑。
辛二看了阿谁探子一眼,见他脖子上有伤,轻咳一声,退到赵胤前面。
白马扶舟也跟着笑,“如何,瞧多数督的意义,是要力保这个故乡伙?”
……
“多数督,何必再来我伤口上撒盐,再损我一遭?你也不是不知,此次兄弟我从漠北带药材回京,惹出了大祸,药材失窃,我那里能放心静养,哪怕是死,也得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东西寻返来才气放心下葬不是?你我同朝为官,想必能体恤一二吧?”
赵胤凉凉地盯着他道:“非保不成。”
“不去了。”
“这就是你派兵包抄庆寿寺的启事?庆寿寺和觉远法师在此次疫症中居功至伟,我刚要报请朝廷,为他们请功,你就把人给我逮了,是为何故?”
白马扶舟与他对视。
屋子里也是温馨一片,好久没有声音。
“你和我说了都不做数。”
“部属也幸不辱命,觉远法师贵体安好,没有受奸人毒害。”
“好一人依律――”白马扶舟咬紧牙槽,倏而又是一笑,“如此甚好。就看多数督的律法与本督的律法,哪一个管用了。”
赵胤:“当今圣上。”
赵胤看着火线的路,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
药味充满鼻腔,房间不敷宽广,氛围便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