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炔点点头,幽幽隧道:“本来怀宁倒是合适的,只可惜……”
一个得宠的皇后,掀不刮风波。
“臣晓得。”
赵胤当真想了半晌,缓缓道:“哲布勇猛豪气,是一员虎将,他的王妃人选,该当谨慎。”
外无战事,内得安宁,这是一个详和的年。
“你们都下去吧。”
“晓得还这么做?”
当然,宫中的镇静后究竟与张普有没有勾连,也待进一步查实。
光启帝喉咙一梗,差点提不起来那口气。
赵炔冷冷扫他一眼,抬手摆了摆。
此消彼长,气势滔天的张氏一族,终是走到了穷途末路,阖府抄家,族中男丁一百余口悉数入狱,妇女则被投入教坊司为奴,除了囚禁在宫中早已落空圣宠的皇后张氏,全部张家被锦衣卫连根拔起。
不过,时雍都没有沾手,府中事件,一并交给了娴衣。
史乘记录,这风起云涌的一幕幕,全都产生在光启二十三年的腊月。
时雍唔一声,倒不算不测。
“陛下……”
“去吧去吧!”
……
摆布看看,她表示侍女。
张普多达十几个罪名,终究要如何定夺,没有结论。
“是!”众丫头福了福身,鱼贯而出。
权臣登顶,必将收缩,张家人这些年来没少作歹祸害良善。
陈红玉苦笑着垂下眸子,喉头有些哽咽,“我能如何想?我如许的女子,如何配得上高贵的哲布亲王?我本来是想陪父亲和兄嫂过了这个年再走,但是……我听父亲说,陛下筹办在年夜宴上,将我赐婚给哲布。”
他是在活力。
陈红玉点点头,目光垂下,“我父亲不知怎的俄然窜改了情意,要让我与北狄联婚。这些天,父亲一向试图压服我……”
单单只看天子念不念伉俪之情,顾不顾小皇子感受了。
赵胤把她那日的话听入了内心,虽没法满足她去寻一个没有纷争的天下,“看花种菜”,去过落拓人生的设法,但在无乩馆这一方小六合里,赵胤情愿给她最大的温馨和自在,能纵着就纵着,凡事无不以她的需求为先。
阿胤年事小他那么多,长兄如父啊!
前次含光殿一别,时雍传闻光启帝找过定国公相商,仿佛成心赐婚的意义,最后成果如何她固然不得而知,但没有获得陈红玉传来的信儿,觉得她已经撤销了“离家出走”的设法。这冷不丁看到身子圆润了很多的陈蜜斯找上门,还是有些怔愣。
光启帝好久没有吭声。
他是要治赵胤的罪吗?
朝堂之上,从不缺争斗与排挤,自建国天子洪泰爷到光启帝,张家世代勋贵,第一代皇后便出在张家,乃是洪泰帝的嫡妻,也得永禄爷恋慕,年年事岁与洪泰帝同受祭拜。直到光启朝,张家再出了一个皇后,这等高贵,放眼朝野,也难出几家同其对抗。
光启帝吸口气,和颜悦色地换话题。
赵胤嘴皮动了动,尚未答复,就见天子又沉下了脸,“即便为朕考虑,你事前也该当同朕商讨,而不是擅作决定。”
“可知你错在那里?”
赵炔头痛地皱起眉,“朕与定国公属来交好,国公是朕信得过的人。本来,他家小女红玉倒也合适,可惜,陈宗昶此人如同顽石,油盐不进,他不肯让女儿远嫁漠北,朕也不好相逼。”
光启帝眉头高低垂起,“那为何没听到你向朕告歉?”
……
“阿拾,你可为我筹办好了?”
光启帝斜眼,瞪他。
天子眉头微微拧起,不知想到甚么,一声感喟。
他走得又快又急,那疾步出门的背影看得光启帝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