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一边穿戴衣服,一边和李刘氏满嘴粗话,随后又和先竞月交代了几句客气话,这才怏怏拜别。比及那将领去得远了,李刘氏才从床上跳下,拿屋角的扫帚将后门重新栓好,向先竞月躬身施礼,说道:“卑职拜见统办大人。”

那将领认出先竞月后,顿时转怒为笑,说道:“想不到先统办也是此中里手,这才刚来玉门关不久,便能闻香识人,嗅出这婊子身上的骚味。这不,谢三蜜斯前脚刚走,你后脚便来寻欢,公然是人不风骚枉少年,倒是末将不见机,打搅了统办大人的雅兴了。”说着,他又调侃道:“不过是个婊子罢了,先统办远来是客,末将让你便是,又何必动刀?”

得知这一动静后,先竞月对毕府一案深感惭愧,心中烦恼不已,当即决定返回金陵,但谢贻香和商不弃则要持续西行,缉拿“撕脸魔”宁萃归案。在玉门关送别二人以后,先竞月便孤身前去关内街道上的杂货铺,寻访亲军都尉府安插在此地的校尉李刘氏。谁知他来到李刘氏的杂货铺门前,却发明店门已经虚掩起来,在上面挂出了打烊的木牌。

先竞月这才想起本技艺中还提着毕无宗的半截偃月刀,赶紧转过甚去,兀自将刀收了起来,想不到这李刘氏开杂货铺不过是个幌子,私底下干的倒是这般谋生。那李刘氏此时已回过神来,看到来的是先竞月,顿时满脸忧色,笑道:“公子前两日才方才来过,如何一转眼又来了?也不提早告诉一声。不然妾身定会恭候高朋,说甚么也不会让这莽汉上我的床。”说着,她便抬脚将那将领踹下床去,笑骂道:“你给老娘滚出去!”

她这话固然说得得体,但言辞间清楚轻浮之极,像极了秦淮河上那些妓女号召客人的调子。先竞月那里敢看她?当即沉声喝道:“把衣服穿上!”

不料这李刘氏的脸皮竟比内里那玉门关的城墙还要厚,反而抢上一步,从后边紧紧抱住先竞月,将脸颊贴在他背上悄悄摩擦,口中喃喃说道:“大人也看到了,卑职本就不是甚么端庄女子,本日能够服侍亲军都尉府里的统办大人,那是卑职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别看卑职的年纪大了一些,却胜在经历丰富,可不是那些一二十岁的小丫头能够相提并论……待到大人试过以后,天然便知此中滋味。”

但是自本朝建国以来,天子鸟尽弓藏,前后诛杀大半功臣,方今天下十之七八的军权都把握在几个皇子手里。除了在江浙本地抵抗倭寇的恒王,另有驻守在西北的泰王,加上在漠北对抗前朝外族的颐王和赵王,又被世人称为“四王将兵”。现在恒王造反,驻守西北的七皇子泰王当即带领兰州卫的二十万雄师回师中原,而西北本来的玉门关、嘉峪关和兰州卫这三道防地,便只剩下陆元破镇守的玉门关和龚百胜镇守的嘉峪关。

那将领不由“呸”了一声,骂道:“婊子就是婊子,喜新厌旧。等下回轮到老子再来,定要叫你三倍赔偿!”那李刘氏嘲笑道:“你这但是实足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凭你这副腰身,到时候可别死在我的床上!”

伴跟着房门翻开,屋子里顿时传来一个细弱的男人声音,厉声怒喝道:“那里来的狗杂种,竟敢打搅老子风骚欢愉?”先竞月定睛一看,才发明屋子里的一张雕花软床上面,一男一女从薄薄的丝被里探出头来,身上皆不着衣衫。当中那女子面带惊奇,恰是之前打过照面的李刘氏,那男人倒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陌生壮汉。显而易见,这李刘氏清楚是在本身家里和这男人偷情,不想却被先竞月偶然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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