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粟目睹谢贻香始终没有流露究竟是被甚么脏东西附身,当下倒也不便诘问,只是说道:“女施主不必客气,我道家虽以避世修炼、独善其身为主旨,却清楚是眼冷心热,见不得有妖魔活着间作怪。眼下老道既然已经脱手互助,也算是道心牵引,今后自当极力到底。”

这倒也罢了,更加可骇的是,本身竟然一向没有发明这个极大的马脚,乃至底子从未想过。仿佛从本身身在赤龙镇的那一刻起,便一心一意要去清查失窃的军饷,再未曾回顾过本身究竟是如何来到此地。

谢贻香尽力伸开嘴,勉强开口问道:“……敢问道长……有几成……几成掌控?”海一粟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女施主会错意了,老道的这个别例十拿九稳,绝无失利的能够。至于所谓的凶恶,倒是在治愈以后了。”

一旁的曲宝书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戴老七,牛鼻子的脾气夙来极好,从不等闲出口伤人,不料现在却也忍不住要骂你两句,可见你此人是有多讨厌。至于牛鼻子方才的这句话,如果让穷酸重新说过,那便是你戴老七若不改掉这急性子的弊端,迟早会短折。”那戴七神采一暗,狠狠地“呸”了一声,却也不再与他辩论。

说完这话,他仿佛踌躇了半响,这才叹道:“但是老道之前已然说过,这所谓的‘失魂’之相,老道也只是从道家医典中读到过,从未曾切身所见,更别说是将其治愈。以是这女施主这‘失魂’之相的挽救之法,请恕老道才疏学浅,倒是并不晓得……”

顿了一顿,他又弥补说道:“也就是说女施主从今今后,便再不需求就寝了。”

中间的戴七听海一粟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当下再也按捺不住,出声喝道:“你这牛鼻子,一会儿说能治,一会儿又说不能治,究竟想要如何?难不成这些日子叫我们陪在这里,便是来听你放屁来的?”

那海一粟又叹了口气,说道:“戴施主,你这般急性子,最好还是改上一改。有道是心平气和,方能延年益寿。”

要晓得湖广洞庭湖和江西鄱阳湖,二者之间相距八百多里路途。谢贻香从洞庭湖赶来鄱阳湖,一起行完这八百里长路,当中天然稀有不堪数的所见所闻,现在却如何一丝一毫也记不起来了?

至于本身为何一点也记不起前来这赤龙镇的过程,只要两种解释:一是言思道在暗中对本身做了甚么手脚,比方将本身迷晕后再送到这赤龙镇里;二则是如同海一粟所言,本身的身材现在已然被言思道的灵魂侵附,从而被那言思道的灵魂节制身材前来赤龙镇,以是本身才会不记得此中的过程。

莫说戴七对海一粟这般啰嗦按捺不住,眼下谢贻香被四周那七个火堆烤得口干舌燥,却又浑身冰冷,心中更是焦急。那海一粟等戴七闭上了嘴,这才说道:“至于老道的体例,之以是说有些胆小妄为,倒是因为这体例实在过分于凶恶,以是事前必必要获得女施主的同意方可。”

现在看来,莫非这袋烟草底子就不是“本身”装出来的,而是被言思道操控的“本身”装的?其目标便是要便利当“本身”变成言思道时,便利吸食旱烟?

谢贻香心知机不成失,趁现在本身的心智还算复苏,当即鼓起力量,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海……海道长,求你为我……消灭这……这邪术……”

世人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只见海一粟脸上暴露一丝镇静之色,有些对劲地说道:“昏倒、晕倒等诸事,天然能够制止,唯独只要这就寝一事,倒是人之常理,防不堪防。以是老道异想天开,想出了一个兵行险招的体例,那便是以这‘七星定魄阵’的能力,用无上道法将女施主的三魂七魄尽数逼入脑部,继而以符咒封印,将其困在脑部。如此一来,女施主的三魂七魄便再也没法歇息偷懒,完整断绝了那外来之魄的筹算,叫它再无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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