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弃却摇了点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当每次见到这座山岳,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就仿佛……就仿佛是这座山岳在看着我一样,但是细查之下,却又甚么也没有。要说我办过的案子,没一千也有八百,不免会有些凡人体味不到的预感。如果我所料不差,就在这座‘苏里唐峰’的山岳顶上,多数藏有甚么见不得人的奥妙。但是山岳四周如此峻峭的山壁,又不成能有人能够攀登上去……”

所谓“腊尸”,便是风干了的尸身因为储藏安妥,乃至尸身并未腐臭,得以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如果说得浅显些,便等因而“腊肉”的道理。但是对尸身而言,腐臭本是不成制止的成果,以是“腊尸”这一征象也极其罕见。至于眼下这具尸身,想来是因为颠末特别措置,又埋藏在天山这般酷寒之地,就比如是存放于一个天然的冰窖当中,再加上这间设想紧密的墓室,能够密不通风,以是尸身才并未腐臭,构成了罕见的“腊尸”异景。但如此一来,就算是自称“古往今来天下第一神捕”的商不弃,也没法判定这具“腊尸”的安葬年份。

她这一番阿谀直说得商不弃心花怒放,当即从帐篷里拿出一柄萨迪克留下的铁铲,笑道:“你且随我来。”说罢,两人从营地解缆,一起来到“苏里唐峰”的山壁下,又沿着山壁向南走了二十几步,商不弃便停下脚步,抬脚在地上跺了跺,说道:“这上面藏有古怪。”

谢贻香和商不弃对望一眼,顿时惊诧当场。显而易见,这间深藏地底石室,清楚竟是一间墓室,却不知死者究竟是甚么人,竟然会挑选在此地下葬?幸亏两人都是捕头出身,见到石棺也不避讳,当下便将石棺合力启开。伴跟着一股奇特肉香味升起,只见石棺里竟是一具无缺无损的男人的尸身,约莫五六十岁年纪,穿戴朴实的黑衣黑鞋,但肌肤却呈紫红色,乃至紫得有些发黑,上面还模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油光。两人办案多年,甚么样的尸身没有见过?现在看到这具古怪的男人尸身,不由异口同声地说道:“腊尸?”

商不弃也是毫无眉目,俄然举目望向不远处的山壁,沉吟道:“你不感觉这座‘苏里唐峰’有些古怪?”谢贻香听他俄然冒出这一问,不解地问道:“有甚么古怪?”

商不弃不由嘲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成一只小狐狸。”他却不肯说破,用心要吊她胃口,矫饰道:“要论构造动静之术,放眼当今天下,除了墨家以外,恐怕便要数我商不弃天下第一。想当年我为了要学这门本领,不吝历经千辛万苦,这才终究拜入一名姓曾的高人门下,苦心研习了两三年工夫。至于我的手腕究竟如何,你天然也已见地过了。”

再看这具“腊尸”的双手十指,其指甲竟然有一尺多长,软绵绵地耷拉在石棺里;其脚指甲也有半尺是非,早已撑破了脚上的鞋子,直挺挺地刺了出来,形貌甚是骇人。要晓得死者鄙人葬前,都会将尸身的指甲修剪洁净,以是眼下这般形貌,清楚竟是下葬以后才长出的指甲。谢贻香顿时回想起随商队分开玉门关的那夜,曾在荒凉月夜里撞见过一具行走的尸身,不由有些后怕。幸亏商不弃见多识广,不觉得然地说道:“怕甚么?尸身如果存放恰当,头发和指甲本就会持续发展,这倒不是甚么奇怪事。”

说话间,商不弃的行动极快,被他挖开的沙石上面,在两尺深浅处公然暴露一片平整的石块;他用手一敲,石块倒是空心,清楚是片石板。谢贻香赶紧用乱离的刀鞘随他一起刨开沙石,小半个时候后,整片沙石已被他们两人尽数刨开,自地底暴露九块平整的正方形的石板,每块都是精准的三尺见方,每三块分解一列,拼成一个三丈见方的大正方形。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