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听得一脸茫然,过了半响,才俄然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她本想立即冲上去撕烂此人的一张臭嘴,但是再转念一想,言思道的这一比方看似在调侃本身,实在倒是将劈面那六个男女比作了“六头肥猪”,又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仓猝伸手捂嘴,憋得满脸通红。

当下言思道只好将得一子一并拖下水,便向劈面的六个男女笑道:“戋戋薄礼,原是不成敬意,青田先生既已赏光收下,足见前辈对恒王的厚爱和必定,长辈定会将前辈的情意转告恒王。但是本日与我同来拜访的,另有得一子道长这位鬼谷传人,既然他和我一样也是持长辈身份前来拜见,当然不会白手来,失了礼数。”

谢贻香顿时目瞪口呆,不料言思道另有这么一出,其狡计之多、城府之深、心机之毒、脸皮之厚,的确令人发指。要晓得得一子的这枚霄光文火神印,谢贻香虽不知究竟有何神妙之处,但得一子几次做法之时,都要拿出来装模作样一番,可见对得一子而言,清楚是一件极其首要之物,又怎能等闲送人?并且方才他在树林里布下“道常有为”的阵法时,还曾利用过这枚玉玺,当场便令言思道神采大变,可见此物的确非同小可。

听到这话,谢贻香顿时大感宽裕。言思道这厮虽该千刀万剐,但这番话却并未说错,的确是这么一个事理。要晓得本身和得一子此番也是受青田先生之邀前来,该当持长辈身份备些礼品才是,只恨本身当时过分惶恐,很多事得一子又并未言明,以是才没想到这一点,空动手就来见这位传说中的青田先生,反倒让言思道借此大做文章,出尽风头。

但是对于言思道的指桑骂槐,劈面那六个男女却不动声色。过了半响,坐在第四张竹椅上的刺绣女子再次停动手中针线,柔声说道:“先生骂得极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毕家先性命丧于此,老朽的确难辞其咎。”

这话一出,无疑又将皮球踢了归去,将重担全数交到言思道身上。言思道不料这小羽士还要持续作壁上观,不由心中暗骂。但是现在的本身既已了局,面对右首席位上那六个男女,早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当下也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将手中白羽扇朝劈面六人隔空一挥,扬声说道:“其间六人,全都不是青田先生!”

说罢,坐在首席的年老妇人也展开双眼,接过话头说道:“至于那位毕二蜜斯带来的礼品,老朽却之不恭,早已悉数收下。毕竟对现在的恒王而言,每拿走他一文钱,他在战事上的破钞便会少一文钱,从而替人间减少一份殛毙。”

听到对方这一答复,谢贻香顿时一愣,莫非毕忆潇在树林里吊颈他杀,凶手还会另有其人?但是言思道对此倒是毫不惊奇,随即笑道:“不错,戋戋一个毕忆潇,又那里值得青田先生亲身脱手?何况以青田先生的身份职位,天然不屑用上杀人这等粗鄙手腕。这位毕二蜜斯之以是命丧其间,当然是她咎由自取,这就比如是倒地之人不慎撞死在地,其罪不在地,而在其人本身;又比如是落水之人不慎灭顶于水,其罪不在水,而在其人本身。如果拿这位毕二蜜斯与青田先生相提并论,就比如一捧尘灰之于大地,一洼积水之于大海,即使大地本有害人之心,大海也无伤人之意,也一样挽救不了自寻死路之人,是也不是?如果举个更简朴些的例子,这位毕二蜜斯之死,那就比如是……是……”

却听右边传来“咚咚咚”的三声轻响,倒是得一子用指节轻叩身边的几案,表示谢贻香闭嘴。然后他才望向厅堂当中的言思道,满脸不屑地嘲笑道:“才子红粉,豪杰宝剑,如果能将此印赠送予青田先生,也是这枚霄光文火神印的造化,我亦心甘甘心。只不过恕我眼拙,实不知其间哪一名才是青田先生,既然你有此发起,那便请你替我解惑,奉告我哪位才是真正的青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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