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完言思道的这番说辞,先竞月这才有些明白那墨家藏匿的启事,仿佛是那墨寒山被甚么商定给拘束在了天山,乃至没法涉足尘凡,以是全部墨家才销声匿迹了这许些年。而死在蔷薇刺手中的那些廉洁官员,都是违背墨寒山的志愿擅自入朝为官的墨家弟子,以是这少女化名蔷薇刺杀人,乃是替墨家清理流派了。

要晓得言思道所谓的墨寒山一脉,恰是那春秋期间的墨家,在光阴中所传播下来的分支。昔日的墨家祖师爷墨翟,和公输班、王诩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弟,三人联手,这才共同创建了墨家。厥后墨翟归天,王诩又隐居到鬼谷改习道术,公输班便一人负担起了墨家重担,让墨家一脉不竭代延传了下去。以是现当代人只要提及墨家,起首想起便是公输班的构造动静术。

那少女见他吞吐之间,全部屋子里已是烟雾环绕,心中更是讨厌到了顶点。一旁的先竞月当即说道:“要抽烟,便出去。”

先竞月思考间,床上那少女面若死灰,一双手死死扣住被子,连被套都给她抓破了。只见她狠狠地盯着言思道,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究竟是甚么人?又如何会晓得我们这么多事?”

言思道却不再逼问床上的少女,目光闪动间,他俄然转开话头,悠悠说道:“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回想起来,约莫还是十几二十年前――当时就连眼下这天子老儿,都还没来得及一统天下――在长城的嘉峪关上,老夫和那墨寒山,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言思道嘿嘿一笑,低头吸了一口旱烟,嘴里漫不经心肠说道:“本来老夫还想不到这些,只不过女人手里的这个面具,倒是将你们尽数出售了。蔷薇者,以刺闻名于世,有道是‘众花偶然,蔷薇有刺’,岂不恰是墨家那‘以己之痛,鸣警世人’的主旨?再加上这面具乃是由乌木所制,你头上现在又佩带着一支乌木发簪,和墨家当年号令群雄的‘巨擘令’是普通材质。以是老夫便以‘墨寒山’的名头来诈你,一试之下,公然被我猜中了。”

目睹那少女被这一番话说得满脸变作死灰之色,天然是言思道所言非虚了。想不到震惊朝野数年之久、让朝廷捕快和江湖权势三番四次无功而返的“蔷薇刺”一案,现在竟然在这粗陋的房间中,被言思道只花了一锅烟的工夫,便就给勘破了。先竞月惊奇之余,不由心道:“本来所谓的蔷薇刺一案,倒是墨家的私家恩仇了。”

厥后直到汉朝期间,汉武帝免除百家、独尊儒术,墨家这才式微残落,门下弟子纷繁自主成派,但是大多数都跟着光阴灭亡殆灭在汗青的长河当中。到当今传到墨寒山这一代手里,几近是墨家一脉仅存的一支独秀了,而以墨寒山为首的这批墨家弟子,夙来以兼爱天下为己任,主动出世治世。厥后却不知因何启事,墨寒山连同他门下的统统弟子一夜之间尽数藏匿了起来,今后再不过问天下之事。直到本日,江湖上已有十多年之久未曾听到这“墨家”的消息了。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化解眼下这场难堪,还是只能靠这言思道了。当下先竞月见言思道仍然沉默不语,只是坐在地上吞云吐雾,便抬脚悄悄踢了他一下,问道:“此事如何结束?”

那少女当下也不睬睬言思道,对先竞月说道:“方才多谢竞月公子脱手相救,公子的伤势当真不碍事?说来忸捏,也不知李惟遥那些人是从那里听来的流言,非要说我手里有甚么庄浩明留下的宝贝,倒是奇特得紧。”

这话一出,床上那少女的神采立时大变,脱口说道:“你是……你是甚么人,你如何得知……?”先竞月虽不明白言思道为何俄然提及这“墨寒山”的名字,但目睹这少女的神采,当即也猜到了些许,有些惊奇地问道:“女人是墨寒庙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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