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得一子这般行动,在场的军士、百姓和绿林豪杰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脑筋,却又不敢开口发问。一时候上千双眼睛同时盯着道场当中的这个小羽士,场面极是诡异,却又模糊有些风趣。只要言思道好整以暇地扑灭了一锅旱烟,吞吐着浓烟笑道:“别急,道长只是元神出窍,去南天门请天兵天将了!”

一时候在场世人皆尽惶恐,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很多百姓更是被吓得倒在了地上。就连见惯殛毙的孙将军也不由双腿发软,暗道:“所幸这妖道是友非敌,似这般陌生双瞳,到底是人是妖?”谢贻香更是心生苍茫,原觉得这小羽士的各种伎俩皆是装神弄鬼,但现在看来,莫非这位鬼谷传人当真身负通天侧地的道法不成?

目睹得一子终究现身,言思道顿时打了个哈哈,抢在谢贻香前面号召,笑道:“穷山恶水之地,仓促间要替道长安插好道场,不免有些草率,还请姑息一二,拼集着用用便是。何况这‘道场’一物毕竟只是帮助,如果过分富丽,又怎能彰显出鬼谷传人惊天动地的本领?是以其间道场越是粗陋,便越能见证道长神通的能力。”

只见言思道点了十名军士,已在山岗前清捡出了一片约莫三丈周遭的空位,用树枝地上勾画出了七八圈笔墨和图形,从外到内顺次是‘十方’之上、下、东、南、西、北、东南、东西、西南、西北;‘九宫’之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八卦’之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七星’之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六合’之上、下、东、南、西、北;‘五行’之金、木、土、水、火;‘四象’之春、夏、秋、冬;‘三才’之天、地、人;‘两仪’之阴阳;‘太极’之月朔。其间各种,恰是先前得一子提出的要求,不料竟被言思道对付了事,十足勾画在了地上,一圈圈围成一个大圆,便算是替得一子安插好了施法所用的道场。

如此待到符咒燃烬,得一子又重新取出一道符咒,口中咒语不竭,脚下法度不断。一向到第七道符咒烧作灰烬,得一子仿佛道法已成,当即站定身子,用双手捧起装着‘霄光火文神印’的木盒,扬声念叨:“上起神龙发风雨,命令五岳驱城隍!神灵遁走,妖邪不侵,恭请神印,急如律令!”话音落处,得一子双眼上翻,将本来那对灰红色的瞳孔转入上面的眼眶,在眼球下方重新暴露一对血红色的瞳孔。

谢贻香本是聪慧之人,顿时恍然大悟,模糊猜到得一子的战略。要晓得顾云城里的“中条一刀流”和赶来救济的“剑道小兵法”、“甲贺忍术”,三股倭寇权势之间,毕竟存有流派流派之别,常日里亦是各自为战。此番之以是能够联手,说到底只是唇亡齿寒之故,私底下不免有所猜忌,与己方这支由朝廷和恒王叛军共同构成的“平倭联军”是普通局面。

也不知是心中的惊骇作怪,还是得一子的道法当真应验,在场世人只觉头顶上方的暮色无端一沉,随后便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气从脚底升起,逐步满盈满身,就连四周的整片树林仿佛都变得虚幻缥缈起来。

就在谢贻香顾虑之时,被编为“朱雀”、“白虎”两队的军士和百姓早已传闻此番有高人开坛做法,看到身着玄色道袍的得一子现身,纷繁围拢过来,想要一睹这位鬼谷传人的神通。而得一子在言思道的伴随下查验完其间安插后,也不与谢贻香和世人交代,顺次迈步跨过地上的‘十方’、‘九宫’、‘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象’、‘三才’和‘两仪’这九个大圈,在道场正中的‘太极’方位盘膝坐定,头也不抬地问道:“‘十二生肖’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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