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谢贻香只得来到言思道身边,漫不经心肠“喂”了一声,随口问道:“倭寇战力之强,乃是你我亲眼所见,可谓以一抵十。仅凭彻夜这场大雾和十多个绿林妙手,当真能够困死数百名倭寇?”谁知言思道还在感慨孙将军的拜别,没好气地嘲笑道:“你家小道长设下的局,又何需求来问我?”

如此一来,“朱雀”和“白虎”两队前后解缆,本来上千的步队转眼便只剩下谢贻香、得一子、言思道和十名布阵的军士构成的“玄武”一队。谢贻香心中没底,本想去问得一子,却见暮色中得一子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似的,再想到刚才“霄光火文神印”的碎裂,她哪还敢自讨败兴?

谢贻香不由问道:“这……这是如何回事?”再转头一看,得一子正傲立于山岗之上,脸上神情还是冷酷,口中仿佛念念有词,灰红色的瞳孔中流暴露一种难以粉饰的镇静;不远处则是吞吐着旱烟的言思道,在嘴角处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至于留在其间的十名军士现在也尽数登上了小山岗,正望着四下闪现的红光,脸上则写满了惊骇、不安和慌乱之色。

谢贻香传闻是得一子放的火,顿时松了口气,暗道:“本来所谓的‘玄微往生术’是假,叫人冒充倭寇激发其内哄是假,就连彻夜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雾也是幌子――这小羽士真正的杀招,竟是放火烧毁整片树林,从而烧死林间的倭寇!难怪他部下那些绿林人士本日少了很多,自是提早去林间行事,安插好所需的引火之物,再按商定的时候同时放火,这才气有如此阵容。至于言思道方才带军士们打扫山岗四周的树木杂草,显是早已猜到得一子的筹算,免得火势伸展到这座小山岗上……”

面对谢贻香的题目,得一子和言思道都没作答,兀自抚玩着这场惊天动地大火,仿佛底子便没闻声她的问话,铺天盖地的浓雾中,只要烈火的扑腾声和树木燃烧的噼啪声模糊作响。谢贻香惊骇之下,再次厉声喝问道:“我们的人到底在哪?你们两个答复我的题目!”

谢贻香只觉浑身冰冷,大声诘问道:“‘朱雀’一队到底如何?”却听得一子嘲笑一声,姣美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屑,扬声说道:“‘朱雀’者,天之四灵也。为南边之神,五行主火,四象取老阳,四时乃隆冬。是以自出世之日起,便已必定了燃烧的运气!”

随后言思道和众军士行动不断,持续砍伐四周的树木。到厥后谢贻香才垂垂看懂,本来众军士是以得一子地点的这座小山岗为圆心,环绕当中的小山岗一起砍伐树木、肃除杂草,从而打扫一大片光秃秃的空位,大略算来约莫有二三十丈周遭。谢贻香愈发摸不着脑筋,忍不住诘问了几次,言思道只是嘲笑不答,众军士也不做理睬。

一时候谢贻香仿佛福诚意灵,喃喃问道:“这莫非是……着火了?是树林里着火了?”话音落处,不远处的言思道已拊掌笑道:“朱雀焚天,烈焰降世,一把火烧尽周遭三十多里,整片树林只在谈笑间灰飞烟灭,如此气度的大手笔,哈哈,鬼谷传人脱手,公然分歧凡响!此番莫说东洋倭寇,便连兔子也休想跑掉一只!”

谢贻香讨了个败兴,正待出言辩驳,言思道却不睬她,回身号召留在其间的十名军士,一同往浓雾中而去。不过半晌,便传来一阵阵劈砍之声。

只见孙将军在顿时回顾一笑,淡淡地说道:“智囊不必挂怀,孙或人能有本日,不也是一起啃骨头啃出来的?不过是再啃一回骨头,又有何妨?倘若真有不测,非战之罪,乃天意也。”说罢,他策马前行,径直驶入林间浓雾,再也未曾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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