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那人被言思道这番话语骂得来沉默不语,固然从上面眺望上去看不见那人的神采,但四周的气味却逐步变得酷寒起来,本就暗淡的山壁下,更显得阴霾潮湿。先竞月心中暗叹一声,心知这言思道又想以毒舌为利刃,行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行动,但这“登峰造极”毕竟是灿烂一时的武林名宿,若不能仰仗武力将他们佩服,反倒是对他们极大的欺侮。

那山壁本就向内凸起,三人现在站在那山壁脚下,其地形仿佛是个天然的大号角,先竞月这句话运上了浑身内力,话音顿时在山壁当中交鸣回荡,不断于耳。全部山壁内不断地响起“……拜见两位前辈……拜见两位前辈……”

两人这一番对话就像是在打哑谜普通,听得谢擎辉莫名其妙。只听先竞月俄然又问道:“路呈豪毁约脱手,拜山还要持续?”

只见面前的全部山壁,跟着先竞月的话语竟仿佛轻微地摇摆起来,簌簌地掉落了一大片灰尘。继而一个衰老的声音地从世人头顶上传下,慢吞吞地说道:“自我们镇守于此,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前来。想不到时隔十五年,世上竟然另有人记得我们这两个老东西,从而将这第三道困难破解开来”

谢擎辉不由迷惑地说道:“登峰造极?先生的意义是……我们要登上这面山壁的颠峰?”

言思道不由微微一怔,那人身居三十多丈高的岩壁之下,竟能闻声山壁下的本身低声说话,这份耳力的修为当真是深不成测。当下言思道倒也不再装腔作势,大声笑道:“说得也是,想当年鼎鼎大名的‘登峰造极’,一个龙遨四海,一个凤舞九天,那是多么的威风?如果就此去世,以青冢为家,固然令人扼腕长叹,却好歹还能给后代江湖留下个不朽的传说。却不料现在尔等竟然在此看门护院,替洞庭湖的水匪做看门之犬,此事如果鼓吹出去,当真还不如‘坟中枯骨’来的好听些。”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方才清楚是先竞月杀了洞庭湖的弟子,当中还包含洞庭二虎之一的三当家路呈豪,现在被言思道说来,己方三人反倒占了事理,还摆出一副漂亮的姿势,宣称不再究查洞庭湖违约的事。却听头顶上那倒挂的身影收回一阵沙哑的怪笑,说道:“洞庭湖上的事,我们早已不再过问。反倒是你现在一口一个‘前辈’的称呼,方才不过是还说我们乃是‘坟中枯骨’么?”

当下先竞月抬手止住言思道说话,恭声说道:“我等要如何才气通过?”他嘴里说话,右手已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纷别。

先竞月听他说得在理,便不再多言。当下他抬手清算了一下本身的衣冠,又确认了一番腰间的纷别无恙,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见先竞月脚下踏上两步,举头望向山壁高处那“登峰造极”四个大字,气沉丹田,运足内力扬声说道:“金陵先竞月,拜见两位前辈。”

从那今后,这号称“登峰造极”的两位绝顶妙手便销声匿迹,再没现身于江湖当中,世人都传言他们早已身故,却不料本来竟是深藏在了这江望才的龙跃岛上。言思道当即冷冷一笑,说道:“江山千年,人生多少?不过是两具坟中枯骨,是生是死,又有甚么干系?”

言思道眨了眨眼睛,缓缓说道:“洞庭湖江望才,无疑是这场湖泛博祸的关头地点,这一点你我早已达成共鸣,倒是不必多言。现在我们历经千幸万苦,方能达到此处,莫非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路呈豪在途中私设埋伏,我们便要到此为止了?再说那蔷薇刺曾亲口奉告我们,谢三蜜斯当日确切和庄浩明一起来了这龙跃岛上,自此下落不明。本日我们前来拜山,连江望才的面都还没见到,岂能就此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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