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询没有转头,他沉默了好久,才哑着音道:“穆仵作,穆询的案子,既已定性,你现在复查无多大的意义。依我看,你放心在京兆府当差,顺其天然的过日子,你纠结的事情,终有柳暗花明的那一日。”
穆青澄挑了挑眉,道:“京兆府作为第一受理衙门,有权停止案件的复核。大人,您说是吗?”
“哦,好,本官最听穆仵作的话了。”宋纾余立即点头,灵巧的不得了。
“陆少卿,我前阵子查了京兆府檀卷移交文书,肯定探花郎的檀卷,已被移交给了大理寺存档。以是,当着我家大人的面,大胆请陆少卿帮我调阅檀卷!”
陆询一愣,摸索着扣问道:“穆仵作,你……你是想去祭拜穆询吗?”
曾经的穆青澄,的确不懂男女之情,她称呼他为兄长,待他暖和体贴,看着他的眼睛里,也老是含着笑意,但是没有半分邪念。
“陆少卿,探花郎的名字是——穆询!”
而他既无错处,穆青澄便从未束缚他“别混闹”,可他清楚从穆青澄的眼神、口气当中,感遭到了她与宋纾余之间,或许连她本身都没有发觉到的密切。
陆询不着陈迹的松了口气。
他一出世,就被立为淮安侯府世子,遵循世家担当人的标准培养,幼承庭训,规行矩步,明事守礼,从不敢行差踏错,哪怕流入贩子,沦为乞丐,哪怕被养父捡回家,养在膝下八年,刻在骨子里的端方教养,还是令他一言一行,端肃克己。
既然劝止不了,便主打个拖字诀吧,能拖一日算一日,最好是拖到他事成,能够无所顾忌与她相认的那一日。
“调!”
“先祭拜,后掘坟。”
而穆青澄瞧着正气凛然,一副与她同仇敌忾的宋纾余,总感受他的话,既有宣誓主权的意义,又似在内涵她,甚么叫“某些个看中姿容的女子”?她是喜好都雅的男人没错,但是,谁叫他生得都雅呢?这与陆少卿何干?
谁知,穆青澄紧接着又抛出一个困难,“陆少卿,烦劳您再帮我探听一下穆询的坟场在那边,能够吗?”
想了想,她还是出声禁止了宋纾余,“大人,别混闹,卑职干闲事儿呢!”
陆询手脚发凉,眼里垂垂蒙了层雾气。
因而,陆询无法承诺:“行,我极力探听吧。毕竟事隔三年,很多线索陈迹都没有了,我不肯定可否如穆仵作的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