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是传承出缺,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哀耳针——无形之针刺破耳膜令人逐步丧失感知。
世人还不清楚产生了甚么,只感受一阵天旋地转,四周残肢飞舞,视野垂垂被鲜血恍惚。
借观星轨之力再度推演。
他欺身而上,拳出如龙,江面刹时炸起无数水幕。
“龙气顺着江河往下,汇入了天下最后一条真龙的埋骨地,那条隐龙江内?推演反噬的泉源仿佛也来自那,莫不是有强大的阴神作怪?”
“轰!”
“在绝对的气力面前,蝼蚁的手腕再多,也翻不了天!”
阎九川神采蓦地阴沉下来,咬字极重,带着刻骨仇恨的冷眸瞥向不远处飞速靠来的三道人影。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隐龙江上,黑云垂天,浊浪排空,水色玄如墨汁倾泻。
霸烈的拳道真意化作山倾海啸般的拳势,直荡阎九川面门。
“竟是月岛下那条初成的龙脉散作千蛟遁走。”
怒瞳珠——猩红的血雾让人沦为殛毙的傀儡。
话音刚落,他身后随之升起一面宝镜,直照阎九川心灵最惊骇之景。
江面蓦地炸开,大浪滔天,血雨淅淅沥沥。
一叶扁舟孤悬浪尖,既不随波,亦不颠覆。
阎九川似毫发无伤,顺手扯开破裂的蓑衣和斗笠,披头披发,目光还是看向那三道人影。
“轰!”
“三百年畴昔……连龙鼋都成了蝼蚁脚凳吗?”
这火焰如星火燎原,伸展向整座亡灵大山。
……
女子回身踏着玉阶登顶。
大炎皇宫,观星阁。
一道身披暗纹黑甲的魁伟的身影刹时冲出江面。
跟着一道白炽色雷霆扯开天幕,江心气象被刹时照亮。
蓑衣老者轻叩船帮,沙哑的声音如同锈刀刮骨。
阎九川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玄色气味翻涌,无穷无尽的冥河之水涌出,唤醒江底的万千阴灵。
数十头驮江巨兽破浪而行,邻近江心旋涡时,却突然低吼,鳞鳍逆张,烦躁不安的转头阔别。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
“老夫不管你现在背后的仆人是谁,胆敢挑衅鬼域渡,便是一国之君,也得跪下赔罪!”
竹竿动了动。
阁内,执笔书案的青衣女子笔尖一滞,略微迷惑的抬眸,并指掐诀,黛眉渐蹙:“算不出?”
阎九川冷眸微凝,抬开端时,腰间骷髅束带轻颤。
“你们替我压阵!”
“小辈找死!”
“净世佛的传人何时与千目楼扯上了干系?看来当年一战过后,千目楼真的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阎九川的脸上流下两行殷红的血泪,他不甘的嘶吼着,脸孔变得狰狞可怖。
“当年就是你们那位号称‘见众生如见蝼蚁,控因果如控丝弦’的楼主,也不敢以真身直面老夫,现在倒好,几个小辈,也敢来自寻死路。”
“没想到三百年畴昔,千目楼的老鼠们还没死绝。”
悲目镜——能让人看到心底最惊骇的画面。
“当年若没有被那该死的楼主毁掉肉身,老夫何至于转修阴神道,阴神之劫的大可骇,戋戋悲目镜又能复刻多少?”
与此同时,三千里外。
“好一招忘川起浪,千百年来,这隐龙江底不知堆积多少枉死之人的亡灵和怨气,本日就让老衲入天国,以身饲魔,超度这万千无归之魂。”
面前,光影如梦如幻,星图悬空,江山虚影覆地。
远处俄然传来一阵节拍有序的欢腾的琴音。
蓑衣老者半掀眼皮,看向飘来的龙鼋残尸。
只见他拔升至三丈高的身躯上,左臂纹《酆都引渡图》,右臂缠七煞锁魂链,脸上镶嵌着半边青铜冥兽面具,瞳孔翻成暗棕色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