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四周,放着无数药罐,内里的汤汁热气蒸腾,气味四溢,苦辣香臭混在一处,而在炉鼎中间,摆着一个瓷坛,通体洁白如玉,坛身贴着半张黄符,赤色红字,而另半张黄符已经跟着坛口的蜂蜡被撕掉,暴露空荡荡的坛口。
夜,还很长……
就见炉鼎以后,四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逆着炉鼎火光,冷冷瞪着世人。
白苏、喜树、决明、令媛正四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舒珞展扇,炽陌竖眉,流曦抬手,闪至尸天清身侧。
“铮——”鹤吟剑亮刃,拦住四人
喜树嗤笑一声:“炽兄,莫非没人奉告过你,千万不要和云隐门的人贴身吗?”
南烛跪地,评脉很久,才将微颤手指收回,低声道:“白苏说的是真的,师父已病入五脏,命不久矣。”
“撤撤撤!”郝瑟揪住南烛,一起疾走,和世人径直冲出思甜楼暗道,回到了石场之上。
沉霭夜重,斜月坠辉。
尸天清沉喝一声,就见四色流影在空中一闪而逝,眨眼之际,尸天清、炽陌、舒珞、流曦四人就到了白苏、喜树、决明和令媛正的身后。
最火线,尸天清剑光如同闪电,扯破暗中,剑音嗡鸣,砭骨寒凉,一点点渗入南烛的内心。
白苏反手一扬,掌中飞出数枚茶青色的药弹,重重砸地,噗轰轰轰,数个茶青的蘑菇云原地炸裂,铺天盖地的恶臭狂啸喷来,刺鼻冲目。
“走吧。”郝瑟率先进入,世人随后。
“有毒!”舒珞面色大变,当即捂鼻后退。
“是啊,我这个没用的老东西,早已不是你白苏的敌手,不然也不会比及本日,才借外人的手来阻你,可惜,终偿还是晚了……”
“撤!”
尸天清面无神采,郝瑟眉眼沉凝。
一人双眼弯弯,一人发色七彩,一人面庞枯瘦,一人身魁如缸,恰是白苏、喜树、决明和令媛正四人。
十指狂敲而下,红色的烟雾放射而出,暴风暴雨普通罩向了白苏四人。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郝瑟上前一步,冷冷瞪着四人,“天然是有人给出线索——”
“师父——你早晓得……”南烛收缩瞳孔中模糊泛出红光。
“咚!”俄然,世人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五人转头一看,竟是金樱子昏倒了。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响音, 郝瑟、尸天清、舒珞、炽陌、文京墨和流曦渐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鹤吟剑横在白苏脖颈,无字扇顶在决明心口,苍赤手指掐在令媛正咽喉,红色腰带缠在喜树脖颈。
“小子,你可算落在我手里了!”炽陌嘲笑。
南烛目光一触及那瓷坛,瞳孔狠恶一缩。
思甜楼大门中涌出滚滚浓烟,仿若一只庞大的猛兽破闸而出,四道人影踏着猛兽头颅,冲到了郝瑟等人的面前。
“快走!”炽陌大吼。
石门之上,雕着邃密的花草纹章,恰是云隐门的图腾标记。
说着,拂袖一笑,竟是和其他三人闲庭信步普通走向了门口。
“郝瑟, 你想让我看甚么?”南烛问道。
南烛面色微白,很久,挤出三个字:“为甚么?”
思甜楼内,黑漆一片,统统丹房皆被封死,毫无人声,郝瑟行在最前,沿着甬道径直向前行到绝顶,立在一面青砖墙前,转头道:“尸兄。”
舒珞面色青白,几近战都站不稳,流曦足下踉跄,尸天清薄唇发青,也是有力再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四人扬长而去。
“没体例,如果再等,最后这颗药引就废了。”白苏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