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商计脸皮抽了一下,看向舞江岚和文京墨。
就见车门开启,从车中跃下一名白袍少年,身后还随有紫衣青年、仙颜女子、灰衣小童,碧衣墨客几人。
“那我们也进城歇息一下……”连商计话未说完,就见那城门吱呀呀乱响,碰一声合紧,连条缝都没留。
舞江岚点点头,振臂高呼:“整队、严护、快行!”
此言一出,车内世人同时展开了眼睛。
“是,总镖头!”四人定声齐喝。
长风啸鸣,十八面旗号顶风招展,烈烈作响,“四方镖局”四枚大字辉映怒云沉空。
“这——”连商计语塞。
“老练!”
一片轰笑声中,流曦起家,无声无息飘到宛莲心身后三步外,低声道:“你在城外,也要谨慎些。”
“咩哈哈哈,好主张!”
“何事?”尸天清一怔。
舞江岚干咳一声,双颊微红。
朱佑樘:“拿出你常日夸师父的辩才!”
“为何这些树都没了树皮?”朱佑樘低声嘀咕。
郝瑟的小呼噜一停:“想问甚么?”
“应是如此,不过——”文京墨顿了顿,“小生总感觉此城有异,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是,郝公子。”驾车的流曦定声道。
众镖师这才让开门路。
街道南边奔来一车一马,驾车的车夫一袭黑衣,神采阴冷,马背上的人,头戴黑纱斗笠,青衫超脱,腰悬宝剑。车窗里正探出一个脑袋,举着木质的大喇叭喊话:“舞镖头,等等我们!”
“待半夜时分,尸某就与阿瑟、千竹、流曦一同去城内一探。”尸天清道。
“连老爷,您这是说的甚么话?”管仲文皱眉,“这虽是朝廷的赈粮,可现在卖力赈灾的钦差大人未到,鄙人不过是一个五品知府,怎可擅自放粮?如果此中出了甚么题目,敢问连老爷,这任务是您担还是我担啊?”
车内传出三道嗓音。
“阿瑟,千竹,火线半里就是城门。”尸天清策马到车旁,低声道,“城门外有两队人马?”
“这位是?”管仲文瞥了一眼连商计。
“小郝,敷鸡蛋。”
朱佑樘:“起码也要学学流曦大哥啊……”
舞镖头一怔,随即一笑,抱拳提声:“多谢文先生,多谢诸位!”
文京墨慌乱移开目光。
“放行!”舞江岚提声。
流曦冷静合上车门隔断统统声音,冷着脸用心驾车。
“现在,连老爷可另有疑问?”管仲文一脸不耐烦。
“天然是城外的粮仓。”
“好苦,小南烛你给我嘴里塞的是啥子鬼?!”
“钦差三日内必到,可如果这三日以内,又有人饿死在城中,这罪名,管大人可担得起?!”朱佑樘提声高喝。
朱佑樘定定看着粮队拜别方向,双眉紧蹙。
城南三里郊野,文京墨用树枝在空中勾画出一张大略的凤翔府城舆图,为世人一一讲授。
“城门前?”舞江岚一怔。
连商计立时就惊了:“且慢!”
“等一下——”
一旁围观的两小只:“……”
“神仙板板,这是啥子意义,轰人走咩?!”郝瑟勃然大怒。
“火线就是凤翔府,兄弟们,打起精力来!”车队前,舞江岚提声高喝。
“好,筹办解缆。”舞江岚翻身上马。
“两队人马?”郝瑟推开车门,探着脑袋瞅了半天,可火线光芒暗淡,离得又远,实在是看不逼真,只能模糊巍峨城楼鹄立在阴沉昏云之下,仿若一尊玄色的巨兽。
“因为树皮都被人吃了。”南烛道。
“嘿,这连商计是驰名的爱招摇,有一天招二十拨山匪的战绩, 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