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立时热泪盈眶。
但见一名身着锦衣罗裙的大婶双脚八字大开横在桑丝巷巷口,一手叉腰,一手擎着一根扫帚,面色沉黑,横眉竖目,仿佛黑面煞普通杀气腾腾——可不恰是周云娘的娘,周氏大婶。
“哼哼哼!”郝瑟不由对劲起来,“这就是老子的奇招——以身试法,啊呸,是切身材验,卧底调查!”
“阿瑟?”尸天清偏头,飘出一个无辜的问号。
“郝大哥、尸大哥,本来你们在这,让我好找!”
“嗯——这个调查起来就比较费事了。”郝瑟咬着笔杆,皱眉道,“毕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寻觅证人证词恐怕是个大工程……”
这一喊,周遭围观的小商小贩立时就炸了窝,全都满面八卦吵嚷起来。
尸天清剑眉一皱,手臂一抬,稳稳抓住扫帚柄。
说着,就从怀里一把扯进项目手册,哗啦翻开, 手指紧攥羊毫, 一脸用心致志满面聚精会神:“老子必然要完美处理周云娘这件拜托,必然要收一大笔拜托费!等老子赚足了银子,必然要将那件流云衫买返来,把尸兄打扮的美美哒……”
郝瑟定定看着陈冬生,三白眼渐渐绷圆,一双眸子越来越亮,直看得陈冬生背后阵阵发凉。
晌日高影叶色淡, 街头熙攘沸人声。
“卧槽!”
喂喂,尸兄,你到底会不会谈天啊?
郝瑟满脸笑容用力儿点了点头。
可还未问出个子丑寅卯,那边的周大娘已经挥着扫帚穷凶极恶杀了过来:“臭小子,你干的功德,我女儿这辈子都要毁在你手上了!”
“那就去找个能打过周大娘的人来啊!”郝瑟大呼。
“哼哼哼,郝大哥,你也不去探听探听,在这乐安县里,只要我陈冬生出马,莫说是二十年前的旧事,就算是百年前的秘史,我小冬子也能探听得清清楚楚!”陈冬生一脸意气风发。
但见一人气势万千护在郝、尸二人身后,手中扫帚横栏周大娘,身姿笔挺,柳眉英发,双眸灼目,秋香色马面裙顶风飘舞,威风凛冽,气势魄人。
郝瑟几次点头:“那尸兄感觉老子本日在傅氏裁缝店的言行如何?”
尸天清一脸刚毅,定定点头。
先人板板!想不到尸兄人看起来甚是木讷不善言辞,可这一拍起马屁来竟然还带了套路押了韵,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啊!
“你们这帮没义气的,从速出来一个来救我们啊!”郝瑟气喘吁吁躲过一个扫帚风,大呼道。
“郝、郝大哥?”
“这位傅礼,当真不易……”尸天清中间幽幽道出一句。
“咳咳咳!”郝瑟几乎被本身口水呛死,仓猝一阵胡乱摆手,大呼道,“打住打住!”
郝瑟抬眼, 抽抽搭搭瞄了一眼面前的黄面青年, 嘴角向下一撇, 又是一阵高嚎:“啊啊啊啊!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 更有唐玄宗为博宠妃欢心而千里送荔枝, 可老子现在竟然连给尸兄买一套称心的衣裳都做不到——老子真是愧对江东父老愧对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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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生立时满脸放光:“成交!”
“1、一成?!”陈冬生惊得几近要跳起来,“我、我无能啥啊?”
“不因我等衣衫粗陋而心存成见,不因我等言行粗鄙而慢待无礼,不管贫富、非论贵贱,皆以高朋之礼待之,如此办事至上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