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的后半句话在看到马车另一侧的景象后卡住了。
陈冬生用力儿揉了揉眼睛。
肥胖身形一跃而起,手掌腾空一抄, 钢刃已然在手, 玄色衣袂如同墨云在半空翻旋一转,飞出一脚,狠狠踏在强盗后背,口中哑音同时喝出:“阿瑟!”
而在此人中间,一个黑衣黄面的青年正面无神采往天上扬洒着野草……
“对对对!君子,都是君子!君子动口不脱手啊,哈哈哈哈!”匪头大笑起来,“老六,驾车,我们走!”
这一笑,那叫一个秋水盈盈梨花带雨含情脉脉惹人顾恤欲拒还迎……
娇喝声中,一道窈窕身形豁然从车顶跃下,横飞扑向了傅礼,罗裙低垂,秀发如云,竟是周云娘。
郝瑟一阵风似的冲到扑街匪头身边,抬脚就是一顿乱踹,立时将好好一个匪贼头踹成了猪头。
尸天打扫了二人一眼,微微侧目,握拳轻咳一声。
那笑声仿佛一串一串欢畅的音符,腾跃飞向明朗天空,跟着初夏的清风回荡在郁郁葱葱的山野之间……
“女人,你醒了,太好了!”傅礼立时大喜,“女人拯救之恩,傅礼——”
陈冬存亡死瞪着尸天清,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众匪狂笑声中, 一匪抽刀狂叫迎击而来, 宽刀虎虎生风, 如同暴风骤雨劈面, 避无可避。
“啊啊啊!”
“周姐姐、周姐姐没事吧?!”陈冬生满面焦心奔向傅礼和周云娘摔落方向。
说着,手中钢刀一逼,傅礼眼角一颤,脖子上立时多出了一道血线。
一片诡异死寂。
这连续串的进犯,的确是兔走鹊落、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
“来了!”
“郝大哥、尸大哥,如何办?!”陈冬生奔上前急声叫道。
我、我没看错吧?!
“哈哈哈哈!老六,干的好!”本已等死的匪头立时对劲起来,一个鹞子翻身跳上马车,夺过第六个强盗手中的钢刀,紧紧贴在傅礼的脖子上,放肆叫道,“你们不是很短长吗?来啊,来杀我啊?!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大爷的刀快!”
但见马车旁侧,双手摆脱了绑绳的傅礼紧紧抱着怀中的周云娘,两眼通红,满面焦心,嘶声急叫:“女人、女人,没事吧?”
“把人放了,就让你走!”尸天清上前一步,冷声道。
“啊啊啊啊!”那匪头突然狂叫一声,手中大刀一阵乱舞,一副不要命的姿式冲了上来。
但见此人双手被绑,衣衫混乱,头戴平帽,面色僵平,仿若五官都石化了,可不恰是傅礼!
那强盗惨叫一声,身形不受节制频退数步,可还未稳住身形,面前阴风崛起,一个大脚丫子豁然飞踏而来,狠狠踹在强盗胸口,那强盗闷哼一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俄然, 冲在火线的黑衣身形足尖疾点飞烟, 身形突然加快,竟是在眨眼间就突身欺至强盗身前,手臂横击强盗肘骨, 就听咔嚓一声, 肘骨变形,手中钢刀跟着凄厉惨叫抛向半空。
傅礼双目圆瞪,看了看这边的三人,又看了看怀里的周云娘。
尸天清黑衣翻飞落地,看了一眼旁侧的郝瑟。
而那周云娘躺在傅礼怀中,双目紧闭,面如金纸,看起来就如快死了普通。
“啊!”尸天清俄然冒出一个声音,“差点忘了。”
“大当家——”驾车六匪转头惊呼,可话刚出口,就听天空衣袂翻响,尸天清一袭黑衣倏然从天而降,两腿分蹬暴踢而出,一脚一边踏在了匪头和六匪的鼻骨之上。
“我去——周蜜斯不会挂了吧!”郝瑟吧唧一下双膝跪在车板上,双手捧颊,惊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