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天清轻叹一口气,看向郝瑟:“是天机道人,毛洪庆和冯峒。”
那一幕的残暴血光瞬时涌回脑海。
洞口以外,视野所及之处,是一大片富强的翠色竹林,绿影婆娑摇,竹节如碧玉,金阳洒落,绿海金波。
待三人都安设好,尸天清又甩出藤索,挂在了上方那栈道断口之处,用力儿拉了拉。
“哎呦呦,这是那里来的三个小娃儿啊?”
然后便率先步入洞窟。
“我去!你俩有没有点诙谐感啊!老子这是给我们打气呢!起码有个盼头啊!”郝瑟嘟嘟囔囔道。
“阿瑟,千竹,谨慎脚下,背贴着崖壁走,莫看上面。”尸天清叮嘱道。
这一身粉嫩长裙中装着的人,倒是——倒是!
公然,尸天清火线的栈道猝然就消逝了,好似本来就不存在普通。
“诶?”郝瑟大惊。
文京墨将目光投向了劈面二人。
此人是多没有自知之明?!
霞际九光中,墨客牙色衣袂随风荡起,若背后生出羽翅,排云直冲晴空,引风遨游碧霄。
三人不由加快脚步向光芒射来方向走去。
郝瑟内心在泪奔。
栈道断口晃闲逛悠摇了两下,但栈道并无散塌迹象,看起来竟然还挺坚固。
“因为冯峒的引诱!”郝瑟举手。
尸天清也点了点头。
郝瑟愣了愣:“该不会是因为,千竹这个字?”
文京墨鹿眼长眯一瞬,倒是后背贴着壁崖渐渐蹭了起来。
郝、文二人顺着尸天清目光方向望去,不由惊呆。
尸天清神采舒缓,文京墨法度轻松,好似这大半日的辛苦,都被这一片竹景洗涤消去。
先人板板!这的确是要命啊!
三人身后,站有一人,一身宫装水袖薄纱轻裙,妃色如霞光万丈,袂角无风而动,超脱如云,轻渺似烟,如同天女仙羽——
三人顺着栈道又走了一柱香的工夫,俄然,火线的尸天清身形一顿。
呵呵, 郝瑟你太天真了!
不是吧!
*
“诶?这个字不是文墨客你顺手偷的请贴上写的吗?”郝瑟骇怪。
文京墨掐住额头,暗叹一口气。
一入洞窟,便觉一股清冷水汽劈面而来,光芒从洞口射入,勉强能看清这洞窟内的环境。
“那可不!”郝瑟一脸高傲。
“这是……庄子《清闲游》……”尸天清喃喃道。
师父,您可真是一世英名,一时眼瘸啊……
“嗯?”那人又风情万种向郝瑟抛了一个媚眼。
文京墨抖袍起家,仰首望着山谷幽景,轻笑道,“想必,这便是师父想对小生说的话了吧……”
文京墨笑容更深:“小生一向觉得,与你二人相遇,是因为小生行骗太多,惹了天怒,遭了天罚……”
文京墨眉梢一动,抬眼一看。
郝瑟和尸天清同时抬眼。
郝瑟喉头一紧,顿了顿:“只怕是……冯峒是至心的……”
“不成。”尸天清一口回绝,义正言辞道, “千竹说了,阿瑟这几日切不成见凉,之前你落入湖中,已染了寒气,如果再不减轻视好好调度,今后定是后患无穷!”
*
二人说话间,尸天清已经探路返来,脸上多了几分忧色。
“诶?阿谁是——蜡丸!该不会就是是天机道人最后说的阿谁蜡丸吧?”郝瑟叫道。
文京墨笑容入眼,微微抬眸,看向湛蓝天涯:“现在想来,这统统,实在都是师父的——苦心安排。”
尸天清面色黄中透青,脚下踉跄。
“千竹兄!”尸天清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