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已然替我备下花房,凡是我这里有的,他那边应有尽有。”说到此处,云持脸上终究多了抹娇羞,暴露少见的红晕。

紫玄月已然长成瀑布,斜斜倾泄下来,约莫一丈不足。广寒宫淡青的底色里透着薄粉,叶片仍然饱满而伸展,似仙女婆娑起舞。

“也曾想过,何如夏季苦寒,我平生视它们若珍宝,这二十几天的路程会就义了它们的性命,只能将它们留在这里。”云持悄悄点头,缓缓抚下身子,将脸贴在一盆碗口大的仙女杯上头。

夏季完善阳光,云持的花却长势奇好。整排的黄杨木制花架上,错落有致地摆着数百上千盆花草,并不是常见的梅兰竹菊之类,全与当日送给慕容薇的那些花草类似。

灯火葳蕤,桦烛影微,相聚的光阴老是过得太快。瞧着身后铜制的沙漏里细流缓缓,已然靠近了二更天,夏兰馨不舍地立起家来:“我要归去了,免得大师替我担忧。”

茶韵袅袅,听雪楼内烛影沉沉,一炉沉水香的气味轻浅。

“我送你”,云扬点头应允,天然地接过丫头递上的大氅,替夏兰馨披在身上。再取了一盏笼着玻璃罩子的琉璃灯递到她手上,本身撑开了方才那把雨过天青的大伞,替夏兰馨遮在头顶,两人沿着小径往云持的院子走去。

天交了半夜,丫头们谨慎翼翼过来提示天气已然不早,催请大师各自安息。

云持手叩花架,暴露依依不舍的神情,向抚摩孩子普通,抚摩着面前一盆色如浓墨的黑法师,淡淡笑道:“本日多饮了几杯,确是添了些伤感,连这些花草都难以割舍,何况人哉?”

本觉得客居云府会住不风俗,倚着那炉慵懒的百合香,世人竟然一夜好眠。

云扬悄悄点头,和顺地拍拍她的掌心。两人十指相扣,暖暖握在一起。

云扬的手指从夏兰馨额上滑下,悄悄抚过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当真说道:“不必再费脑筋,迟早我都会向你和盘托出。百年云家的确有本身的奥妙,却不会苛待自家的女儿。子持这一去,会更加金尊玉贵,你不必担忧。”

万般不舍,夏兰馨却毫不踌躇地开口:“若不然,你便在子持的夫家多留几日,好叫伯父与伯母少些牵挂,我们姐妹几个也能放心。”

目睹世民气有唏嘘,云持轻嘘一口气,忍了满腹酸涩,含笑展言道:“女孩子终归都有这么一日,能嫁得心仪之人,也不枉平生虚掷。本觉得能与兰姐姐在拈花湾过段神仙日子,何如人算不如天年。来岁各位姐姐出阁,云持自会命人奉上一份礼品。今后不管大师身在那边,毫不负这平生姐妹交谊。”

一色杏子红绫夹纱的银丝被褥,中间的香炉里笼了几片百合香片,袅袅娜娜的安神香气四散,垂垂勾起相互清浅的睡意。耳听着陈芝华与温婉温和的声音降落而又温馨,到似是助那安神香催眠,慕容薇悄悄阖上了眼睛。

现在是在夜间,暖房里还是点着灯,映着透明的玻璃窗,瞧着雪花在那上头跳舞,里头的景象瞧得分外逼真。

云持美眸蓦地一亮,她咬唇轻笑,潋滟的眸中晶莹闪动,冲着夏兰馨盈盈一拜:“韶华不喜好玩弄花花草草,交给她我委实不放心。如果兰姐姐成心,便是它们的福分。”

最迟来岁夏季,她便会嫁入云家,替云持保护这片花草,赛过叫它们飘落伶仃,便是全了姐妹的交谊。

靠墙的架子上,一溜摆着大大小小几盆黄金花月夜,绽放莲花般的底座,碧绿中异化着金黄的叶片精美而又斑斓。

夏兰馨低低深思道:“将这花草拜托韶华打理,可还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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