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最是听话,他能做甚么特别的事?我看是你被这个狐狸精迷了心智,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药还喝吗?”
不开打趣,大哥如果气极,真把他那些事抖落出来,他有十条命也得被他娘打死!
“阿稚是我三媒六聘娶的正妻,是萧家将来的主母,她不是外人。”
元稚伏在他膝头,正兀自愁闷,颈后忽的一凉,她才知那只手掌并未真的分开,只是换了个处所。
罢了,归正元稚受了伤,彻夜不能圆房,他过夜并无不成。
萧纵扭头,“窦昭,去请大夫。”
“大夫留了药膏,我去拿过来。”
元稚怕她累坏了,赶她归去歇息。
萧纵放下书,走到床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搁在床头小几上,又叠了两个枕头,让她靠着。
“若我没惹夫君不悦,为何夫君老是避我如蛇蝎,不肯与我靠近?”
“如何,娘还没罚够?”
“好。”
她不敢粗心,抬手解开衣带,偷瞄他的反应。
得失又如何,只要他还痛着,便还是活在这世上!
“落梅为我忙了一天,也该歇歇了。”她声音柔媚:“现下屋里只要我们两个,夫君快来帮帮我。”
元稚见他要走,委曲道:“稚儿不知做错了甚么,还请夫君明示。”
萧纵背对秦氏,声音森冷。
元稚眯着眼,懒懒道:“喝的。”
秦氏踉跄一步,他,公然晓得了!
元稚闻言,身子一颤抖,惊骇被丢弃似的,紧紧环住萧纵的脖子。
她喘着粗气,“从云,本日你不休了她,今后也别叫我娘,你看着办吧!”
秦氏面如死灰,颓唐摆手。
落梅了然,捂嘴偷笑,见机地退下。
绿鬓如云,面若海棠,美目流眄,宛转多情。春光乍泄处,玉骨冰肌,靡丽妖娆。
“云哥儿!”
衣服滑落的那一刻,元稚侧首回望。
萧纵抱着她回身,“儿子休了元稚,娘和我的干系就会和缓吗?不会的。我们母子之间的关键,向来不在于此,娘一向都清楚,不是吗?”
交握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女子面上闪过一丝失落,他不经意瞥见,嘴角略弯。
萧纵伸脱手,他要废除迷障,回到他该在的处所。
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落梅担忧蜜斯伤势,跟着萧纵回了松风院,窦昭请来大夫,她又跑到厨房煎药,半晌未曾停歇。
“你带她走吧。”
落梅点头,“那如何行,我得照顾蜜斯。”
房中烛火昏黄,萧纵对着面前美景,却如隔雾看花,临溪观月般没有实在感。
她清楚感知到,男人骨节清楚的长指,顺着她的椎骨自上而下,一寸一寸轻按缓揉。
“姑爷!”
“没伤到骨头。”
元稚:“……”
萧绅本想避开,想起她的话,终归没舍得让她悲伤。此时见元稚停下行动,觉得她疼得抬不起胳膊,竟主动帮她褪去衣衫。
“娘,您别和大哥吵了,是我鬼迷心窍,谗谄大嫂,您要罚就罚我吧!”
萧纵阖上门,折返返来,“胡说甚么,我何曾不肯靠近你?”
萧纵正要带元稚分开,赵嬷嬷,落梅和陈青从内里走来。
都说伴君如伴虎,萧批示使跟陛下比起来,不遑多让!
元稚捧着药碗,摆出一副不幸兮兮的神采。
他讨厌这类虚无缥缈的感受,就像幼时做梦,面对父亲的死,如何要求都有力窜改一样。
元稚推开药碗,“不喝了,能帮我拿件洁净的寝衣来吗?”
那道红紫瘢痕,在白瓷似的肌理上尤其高耸,他眼中不带任何旖旎情思,指腹蹭了蹭,蜻蜓点水般掠过。
萧纵看她仿佛一副被服侍惯了的模样,狐疑又起,舀起一勺汤药送畴昔,沉声唤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