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德，刘海龙所言是否为实？”王刺史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看着堂下跪着的王二。
方芷寒秀眉一蹙，就想生机，张闻西拉了拉她的袖子，让她临时息怒。
“刘教头所言，句句失实，小孀妇之死，的确与我无关哪。”王二连声不迭地嚷道。
王二抢先嚷道：“刺史大人，冤枉啊！我是走山路的时候，不谨慎滚入波折丛，被划破了脸颊。陈县令非说我的脸是被小孀妇抓花的，实在冤枉啊！”
“陈县令手腕酷烈，那个不怕？别说是画押了，就是让我自称谋反，我也不敢辩驳啊。”
“启禀刺史大人，何不再验尸身？且看这赵李氏指甲缝里的碎皮屑，可否与王成德脸上伤痕符合？”
“大胆刁奴！既如此，你为何数月前说是王成德杀死赵李氏？”王刺史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白芷月自幼习武，又在“白马寺”谍报机构任职，眼明耳聪，早就看到了方芷寒，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抬高声音，悄悄对林竹贤说道：“林相，阿谁红衣女子，就是陈处墨的老婆，技艺不凡。”
陈处墨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目光闪动：几个月前，王二和刘海龙还是狗咬狗、一嘴毛，现在两人通同一气，定然是王刺史和王员外做过手脚。
说着说着，崔状师用心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王二受了天大的委曲。
方芷寒打小就跟从父亲方总镖头走南闯北，没少跟山贼、劫匪、豪强打交道，刀下起码有十几条性命。砍死王二这类残余，对她来讲毫无所谓。
如何验尸？
陈处墨脸上笑嘻嘻，内心把王刺史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到了。这狗官，清楚就是用心找茬。
“县令夫人，少说几句吧，县令大人自有体例。”张闻西悄悄说道。
王二连连叩首，眉宇间倒是凶险的笑意。
“刺史大人，既然如此，只能把赵李氏的尸身掘出来，抬到堂上，当堂比对比对，牙齿是否跟王二的齿痕符合。”
堂上，王刺史看着陈处墨，一脸对劲。
陈处墨冲王刺史作揖，不卑不亢答道：“关于此案的证据，卑职在卷宗里已经写得很明白了。赵李氏豆腐坊后墙的足迹与王二的脚型分歧；赵李氏手指甲里有皮肤碎屑，与王成德脸上抓伤也符合；王二右手前臂有赵李氏撕咬的齿痕，这些都是证据。”
崔状师扇子一摇，说了这么一句。
“哼，我早就说了，那天在山上就该把王二这狗贼一刀斩了，一了百了。陈处墨非要说甚么大夏法度，陈腐无能。”方芷寒不满地嘀咕道。
王刺史扭头看着一旁跪着的刘海龙，厉声喝问：“刘海龙，你曾为王家护院教头，据陈县令报上的卷宗所言，王二殛毙赵李氏，是你帮着措置尸身的，把她挂在横梁上的，是也不是？”
“两个月来，天阴雨湿，路人踩踏，那里另有当初的足迹？”
王刺史嘿嘿一笑，歪着头看着陈处墨：“陈县令，你写卷宗的时候，对于抓痕的描述但是语焉不详啊，怎能作数？”
陈处墨眯着眼睛，看着王二和刘海龙，面露杀意。
崔状师把白纸扇一摇，冲王刺史拱拱手，故作萧洒之色，开端说话。
任凭你姓陈的再有本领，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本官眼里，是龙你就得盘着，是虎你就得卧着！
“刺史大人。王二本身供述，在讹诈李氏的时候，被她咬住前臂，留有齿痕。脸上的抓痕轻易病愈，手臂上的咬痕很深，只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讳饰畴昔的吧？”陈处墨强压肝火，面带嘲笑。
“呵呵，崔状师所言，也有事理，无妨再次验尸，若不能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但对不起冤者，也对不起死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