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飞燕之前在宫宴上是吃过这虾的。顺手便拿起了一旁的玉镊,撬开虾头处的裂缝,便将那玉管一起伸入尾部,细细地吮吸着鲜美的虾汁。

因着是家宴,齐帝竟然也唤了那玉郎前来咀嚼下新野特性辣椒烤肥肠。就在飞燕与骁王坐定不久,那王玉朗也入宫面圣了。

飞燕这才谢过陛下,在一边侍女的搀扶下起了身,坐在凉亭里最靠外的一张小桌边。

当他听闻沈康提及抓错人时,还心下迷惑,本来二弟钟意的竟是阿谁粥铺里老是粗布包头,甚是不起眼的女子,倒是甚么样的目光,最后竟然还真为了阿谁不出众的小女子干出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获咎了母后及国舅一家,真是叫人惊奇了。

尉迟飞燕半靠在凉亭一边柱子上,正有些无聊地伸手扯着那几片绿绿的树叶,见公主端着酒杯过来,便不慌不忙地用广大的衣袖半掩着面庞,理了理本身的妆容鬓角,然后站起家来接过了乐平公主的酒杯,低头含混地说道:“谢公主赐酒。”

王玉朗到现在还是有些惶惑,便是被动地将那一杯酒倒入了口中,下一刻,就看那好好的白面谦谦墨客,瞬时就变成了呛白沫的醉蟹,一张脸被呛得通红一片。

飞燕不动声色,撂下了玉镊后,便再没有去碰那壳虾,转而提箸小口的吃起了那肥肠。

本来食用这进贡的壳虾,另有其他得宜的体例。何如之前大梁战乱,东海国便停止了供奉,直到比来才规复供应。宫里服侍的寺人白叟儿们都是晓得这内里的花样,何如这新帝霍允在饮食上一贯不大讲究,宫人们备下的饮食品件常常是弃之不消,一双大掌皮肉拔尽,倒是利索得很。时候久了,也就没人去天子面前开蒙饮食礼节,自讨招怒斥的败兴了。

这一批“驴”酒还是霍允当年髦兵起事时才酿出来的,颠末数载更是酒香纯粹。这烈酒哪是喝惯了温酿的王玉朗能降服得了的,半杯不到辛辣得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顿时全部凉亭里的人都笑开了。就连那七岁的小公主也是乐得直敲碗。

王玉朗见了飞燕坐在一旁,身子微微一震,任凭着王公子曾经在脑海里设想着千万次二人相逢的景象,都是没想到,会在这皇宫里再见伊人已经安坐在别人之旁。

本日因为是家宴,沈皇后特地名御膳房备些新奇的上来给皇子公主们利用。但是这壳虾够新奇奇怪,各个吃起来倒是极其不得法。

这等豪放之气,竟是如同麾下分食炙烤豪饮的将士普通,乐平公主恨恨地瞪了尉迟飞燕一眼,而皇后微微皱起眉头,倒是齐帝霍允眼露激赏之色,只感觉儿子公然是好眼力,竟是挑出个这么毫不扭捏的侯府遗珠,当真是有些意义!

一旁的两位公主清楚是乐平与安庆两位公主。安庆人太小,还是个七岁的女娃,只顾拿着玉筷,小嘴泛着油光,与盘里烤好的肥肠奋战着。

但是就算花儿再鲜艳,却因着这儿而开罪了国舅一家,也实在是不大明智啊。

这酒乃是用新野特产的拳头大的红薯酿制而成,用的是陈年的酒引子,埋在阴凉的酒窖里,一旦启缸酒劲甚大,乡野里管这类酒叫“翻倒驴”,足以可见其霸道之处。

乐平公主为人刁蛮惯了,从小到大,亲朋无一不是让着她的。她先前是不大瞧得上王玉朗的。本是定过婚的男人,偏成见风转舵地悔婚来凑趣父皇,当真是个踩高就低的权势小人。

固然是小时去过新野,但是飞燕已经是记不得当时的景象了。现在再看帝后二人俱是陌生得很。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