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均烨恭敬地听着。
陆沉微微一怔，脸上的神采亦严厉起来，随即堕入悠长的思虑。
这是他宿世经历无数次磨练养成的直觉。
一念及此，他只能点头道：“鄙人会极力而为。”
顾均烨身为家主顾子思明白指定的担当人，在广陵地界很有面子，便是知府詹徽对待这个年青人也会带着几分靠近，毕竟顾家这些年没少往府衙送银子，当然是以交税的名义。
欧知秋脸上并无得意之色，淡淡道：“李承恩也好，陆家的其他护院也罢，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放在江湖上也算一把妙手。但是论起盯梢鉴戒和藏匿行迹，他们毕竟还是差了一些火候，至于阿谁陆沉，倒是令我有些刮目相看。”
那日酒楼所见，让他思疑顾均烨和锁魂香有关。本来只是尝试性地盯梢，没想到确切发明了古怪，只不过现在各种迹象联络在一起，陆沉却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受。
顾均烨赔笑道：“欧大人言重了。”
来到院中昂首望天，本日的阳光仿佛格外刺目，晃得他几近睁不开眼睛。
“咳咳……你那是甚么眼神？”陆沉走到近前，用心板着脸问道。
顾均烨能够获得其父的正视，当然不但是因为宗子的身份，脑筋实在转得不慢，立即便明白此举的企图，垂首道：“是。”
李承恩问道：“少爷的意义是？”
“还是这个味道正宗。”
欧知秋摇点头道：“我最多只能给你半个月，因为后续另有很多事情要安排。顾大少，我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你不能给我一个对劲的答复，顾家的将来……可就难说了。”
欧知秋的手指悄悄敲着桌面，在顾均烨忐忑不安的等候中，缓缓道：“过两天把你阿谁长随打发到泰兴府去，奉告他每天就在泰兴城里闲逛。”
顾均烨勉强打起精力客气几句，随即拖着沉重的法度分开。
男人很快便处理掉一碗白米饭，拿起中间的酒盏一饮而尽，随后非常满足地长叹一声。
顾均烨果断地点头道：“绝对没有。那日舍弟被陆沉打了一掌，鄙人本不知是他，见到以后稍有惊奇，因为……鄙人没想到他能在察事厅和织经司的较量中满身而退。当时他提到陈亦，鄙人没有理睬直接分开，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一段时候之前，欧知秋奉告他被陆家的人盯上。开初顾均烨还不信赖，欧知秋便让他找一名亲信长随故作奥秘地去了两趟春满楼，前面公然如他所言。
他转头看着李承恩问道：“你有没有感觉这些线索呈现得很奇特？”
……
顾均烨很清楚此人狐疑甚重，这番话已经属于明示。
“是的。”李承恩神情慎重，又道：“明天上午，顾均烨的长随骑马出城往泰兴府方向行去，我已经安排两名技艺好的兄弟跟踪盯着。”
只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陆沉这边临时不消理睬，有春满楼这条假线索，再加上被你派去泰兴府的长随，充足他查上一两个月。”欧知秋当初本想顺手杀了陆沉，不过在接到王师道的密令后，他天然不会横生枝节影响大局。
启事很简朴，此人是北燕察事厅在淮州境内的掌事。
如果旁人在他面前这般作态，不说将其如何，他起码也会拂袖而去。
提到陆沉二字的时候，他眼中微露寒光。
从约莫二十年前开端，顾家的买卖高速扩大，七八年时候便甩开其他商号，火线只剩下一个陆家。十多年的合作过后，顾家固然没有超越陆家，却也迎头赶上并驾齐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