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味到黄晨仅与他母亲在邮轮上，他眼里马上冒出诡谲的光芒，仿佛黄晨是件宝贝似的，便小声说：“你想不想去看更标致更好玩的东西，就在那道门内里――”
“小孩，还不走，你的父母呢？”印度人问黄晨。
究竟上，邮轮上除了传统的寒暄，多数是另一种不成言说的含混寒暄。这类寒暄常在邮轮舞厅酒会上产生，有钱的名流西装革履，贵妇名媛纱少肤多，相互相视一顾，眼神交换，俱是挑逗之意。如果含混一旦串连，便能够接踵溜到谁谁房间，来一番被窝内的“坦诚”，享一回鱼水欢乐。而后，一拍两散，重新再去寒暄。
一会，印度人停止吹奏木笛，对围观的小孩子说：“散了散了，明天再看。”说罢，抓起眼镜蛇，塞进竹篾篓。
查斯里昂对竹娟说：“弟妹，你白日没事，能够去与船上的客人扳谈，船上有几位客人是中国人，大师聊谈天，也就没有那么多孤单。”
这邮轮共有五层船舱，顶上两层是上等舱与二等舱，非内里的搭客严禁入内。上面三层、四层是三等舱与四等舱，设施还算不错，入住的约莫是中产阶层的客人。在船面下的大统舱，才是普通老百姓，内里乱哄哄，闹麻麻，沙丁鱼似的挤在一起。
印度人说的那道门，在统舱后部，从那门可通往更下一层的货舱。邮轮货舱是不能随便让搭客出来的，并且门凡是被锁住，这个印度人如何能出入？他带黄晨去货舱想干甚么？他是个甚么人――
提及来，大海的景色不错，但再斑斓的风景看久了也有厌倦的时候。特别是好动的黄晨，在船上呆了一天，就对大海索然有趣了。实在也是，大海初看，的确浩大泛博，震惊民气，但镇静劲一过，眼中望出去除了天空海水，还是海水天空，岂能不让人厌倦。
“我妈妈在上边，我是到这儿来玩的――你篾篓里的蛇好标致，我在乡间如何向来都没见过？”
这印度人说的是中国话，约莫他瞧出来黄晨是中国人。只是他说中国话有点生硬，但黄晨能听懂。
黄晨也是第一次瞥见这么别致的事物，一条眼镜蛇竟然能够跳舞――干脆蹲在印度人中间，津津有味地旁观起来。
查斯里昂说的扳谈就是所谓的寒暄，当然是那种最传统的寒暄。但寒暄对竹娟来讲，太陌生，她一名乡野出来的村妇哪有那样的本领，实在也不肯意去尝试。
印度人中间搁只竹篾笆篓，黄晨歪脑袋瞅内里，竹篾篓内装了好几条蛇，有的身子是一圈圈金色圆环，有的是银色，都是黄晨从未见过的种类。他感觉很好玩，忍不住用手去拨弄，那些蛇也懒洋洋的，不睬他――那吹奏木笛的印度人见了，眼内快速闪出一道惊奇的光来。
没了瞧的，四周的小孩便麻雀似的，“哄”地四散，独剩下黄晨一小我在那。